“是。”
龙潭县那边虽然生活清苦,但日子过得快活和,犹豫半晌,云瑜终是大着胆子道,“父亲,要不儿子也把姨娘接到龙潭,让她管管云康?”
“啪!”一个茶杯砸在云瑜脚边四分五裂,茶水溅湿了衣袍,他下意识后退两步。
云震川怒喝,“老子还没死呢!你若是管不了那小畜生,就让他滚回云州府来,休想让孔氏离开云府。”
云二往边上挪了挪,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殃及池鱼。
云瑜急忙跪下,“父亲息怒,是儿子逾越了。”
“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就可以把你姨娘接出去享福了?”
云震川瞪大眼睛盯着他,这个儿子向来心思重,他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怎会不知。
云瑜重重把头埋在地上,“儿子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滚出去!”云震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儿子错了,请父亲息怒!”
语毕,云瑜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缓缓退出书房。
两人走出书房,就听得书房内传来砸东西的巨响。
书房外不远处站着的孔氏泪流满面,云瑜快步上前扶住她,想要开口安慰,孔氏急忙捂住他的嘴,拉着她回了后院。
云二在原地站了会,直到书房没有传出砸东西的动静,只有云震川的喘气声。
他才哂笑一声,承认自己不如人很难吗?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潇洒地离开。
书房内的云震川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似的。
出去两个多月的云瑜此次回来,办事及能力隐隐已超过自己亲自教导的长子。
他不得不承认,祖父真的把大哥家几个孩子教导得很好。
余洵美派人来找过云震川,被拒绝后,便叫人时刻守在云府外面。
既然阳的不行,她就打算来阴的,先把人弄到手再说。
云震川既不想云二在云州府出事,又不想得罪余府,便不准他再出门。
云二知道余洵美的人一直守在云府外面,便计上心来,准备在离开前把人给收拾了。
撇开云瑜,穿了件月牙色衣袍,悄悄翻墙出去,故意在余府探子面前露个脸,便慢悠悠地一路往城外走。
“禀告大小姐,云府那公子今日出门了!”
与面首在花园中畅饮的余洵美蓦地站起身,把手中的酒杯一扔。
“快快去备马!”
她急匆匆跑出院子,指着看守院子的几个护卫。
“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
余秋桃带着丫环从廊下走来,见状忙问,“大小姐,你去哪儿?”
余洵美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带人匆忙离开。
云二走一步停两步,终于在快走到了城门口时,瞥见一辆朝他疾驶而来的马车,余洵美就坐在马车的车弦上,他回头朝她展颜一笑。
只见他剑眉星目,俊朗的容貌下唇红齿白,一身月白衣裳显得他身材颀长,气质出尘清贵,仿若九在上的谪仙。
余洵美看得呆住了,纵观她阅男无数,竟无一人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