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岑国权显得极其伤心,眼圈发红,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没有想到我挨打,竟然是警察打的我。”
陈佐军也愤怒了,问道:“是谁打得你,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我能认出他来。”
“好,你接着说。”
岑国权道:“我就问他们,你们说我涉黑,证据何在?你们无凭无据就把我带到这里来,还动手打我,天理何在?他们的态度很差,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他们说有人指认我涉黑。我问是谁指认我?你们把他叫过来。”
说到这里,岑国权身子又不禁抖栗起来,他的怒火又上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岑国权这才又道:“他们没有将指认我涉黑的人叫过来和我对质,而是对我说有一伙暴徒将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给砸了,他们高新分局接到报警后,及时出警,将那伙暴徒给抓住了。是那伙暴徒中有人供认是我派他们去的。这就是他们给出的我涉黑的理由。”
说这番话的时候,岑国权还很平静。但说到最后,他突然暴怒,抡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朝审讯椅上的支架隔板狠狠砸去,青筋暴露地怒吼道:“他们这是诬陷我,是典型的打击报复我。如果说那伙暴徒是砸了别的公司,我还不这么愤怒。可那伙暴徒砸的偏偏就是那个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还指认是我派他们去的。无耻卑鄙,他们的手段也太低级卑劣了。但他们就是这么大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朗朗乾坤之下,他们竟然也敢这么做。”
怒吼到这里,岑国权痛心疾首。极度愤慨之下,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陈佐军眉头紧皱,田启兵眉头紧皱,杨盛眉头紧皱,省公安厅刑侦处的两名刑侦人员也是眉头紧皱,小李小王更是眉头紧皱。
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陈佐军更没有再劝岑国权要冷静些。
他们不说话的目的,就是让岑国权发泄出来。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岑国权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向他们提出要求,我要立即见林珠局长。但他们说林局没空见我。林珠那天突然到访我,提出让我将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并购过去,我没有答应。她最后也对我说了,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就是当今市委书记杨全疆的小姨子开办的,让我看在这层关系上,将这个公司并购过来。我仍是没有答应。林珠就开始变着法的威胁我。没想到她竟然用这么低级卑劣的手段来打击报复我,这是我岑国权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陈佐军这个时候才问道:“你从被抓到现在,林珠一直没有出面吗?”
“对,她一直没有出面。这是个蛇蝎女人,她是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陈佐军又道:“郭立栋见过你吗?”
“没有,他更没有出面。”
陈佐军再次问道:“那伙暴徒有人供认是你派他们去的,你和指认你的人见过面吗?”
岑国权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怒容地道:“没有。自从我被关进这看守所,我就一直要求和指认我的人当面对质,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指认我的人。”
陈佐军道:“我们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指认你的人了。岑董,你先抽支烟喝杯水静静心。稍等片刻。”
说着,陈佐军站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陈佐军突然改口称呼岑国权为岑董,可谓含义深刻。
陈佐军这一站起来,田启兵杨盛也随即站起身来,那两名刑侦人员和小李小王一会儿急忙起身。
陈佐军朝外走去,田启兵和杨盛紧随其后。两名刑侦人员和小李小王也随即跟进。
陈佐军他们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
隔壁的审讯室比较大,有四十多个平方,里边有十多个人都戴着手铐蹲在了地上,几个狱警则站在了周围,看押着他们。所长和副所长也在这里。
陈佐军脸色冷冷地看着这伙人,道:“他们就是打砸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的那伙暴徒吧?”
所长忙道:“是的,陈局。”
陈佐军突然大声问道:“你们中间是谁供认是岑氏集团董事长岑国权派你们去打砸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的?”
这伙人不但没有回话,还都将头低下了。
田启兵厉声道:“你们谁指认的岑国权,我们这里都有记录。不说是吧?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个时候,一个人抬起了头,道:“是我指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