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沉思着道:“肖媛,我看没这个必要。”
“怎么没这个必要?”
“我虽然不认识西蛮镇的党委书记,但我听说西蛮镇的党委书记上个月刚换了人。原先的那个王书记,因为贪污受贿被抓起来了。现在的党委书记叫杨全域。”
“杨全域?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杨全域就是市委书记杨全疆的弟弟。”
“啊?对,我想起来了,原先我听说过杨全疆的确有个弟弟在临齐县,好像是在农业局担任什么股的股长。”
“杨全域在上个月就任西蛮镇党委书记之前,是临齐县农业局的副局长。”
童肖媛道:“我记得是杭舟行部长去年和我提起过杨全疆弟弟的事。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农业局的副局长。看来将杨全域提拔为农业局的副局长,也是丁永胜操作的。”
“没错,将杨全域提拔为农业局的副局长,现在又把他提拔为西蛮镇的党委书记,都是丁永胜一手操作的。”
李初年对丁永胜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当初他是给丁永胜当联络员的。那个时候的丁永胜还是苍云县的县长。
也就是丁永胜将李初年贬到了南荒镇当了个小小的水利员。
童肖媛原先对丁永胜也非常反感,只不过后来丁永胜突然改变了态度,积极向童肖媛靠拢,坚定地支持童肖媛,时时处处都在维护童肖媛的权威。
这也让童肖媛对丁永胜改变了看法,也就是在童肖媛的帮助下,丁永胜才终于荣升为临齐县的县委书记。
要不是童肖媛在陈部长面前说丁永胜的好话,陈部长根本就不搭理丁永胜。
童肖媛道:“这样就更好办了,杨全域是丁永胜一手提拔起来的,丁永胜交代给他的事,他应该能照办。我还是和丁永胜打个招呼吧。”
李初年道:“还是不要了吧。”
“为什么呀?”
童肖媛真的有些着急了。她太清楚杨全疆的为人了。西蛮镇的党委书记又恰好是杨全疆的弟弟杨全域。双方一旦起了纠纷,这对李初年是非常不利的。
李初年知道童肖媛是在为他着想,便耐心地解释道:“丁永胜虽然是杨全域的上级领导,但杨全域毕竟是杨全疆的弟弟,他未必就会听丁永胜的。说不定丁永胜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你现在和丁永胜打招呼,丁永胜肯定会立即告诉杨全域的。说不定我们就无法开发那个地方了,大棚种植这个项目也无法上马了。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明天一早就要破土动工。一旦这个时候,杨全疆出面叫停,你说我们听还是不听?这样就让我们自己处于被动了。”
听李初年这么说,童肖媛心中一沉,不由得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初年道:“因此综合起来分析,你还是先不要和丁永胜打招呼的好。这样也就不会影响我们明天一早破土动工了。等我们干起来了,那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说不定还不会出现纠纷呢。即使出现了纠纷,到那时候你再和丁永胜打招呼也不迟。”
听到这里,童肖媛紧皱的秀眉舒展开了。
李初年的确是深谋远虑,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主动权攥在手里。
童肖媛虽然仍是担心李初年,但她不得不点头答应。因为李初年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给丁永胜打招呼,势必会让杨全域知道了。杨全域知道了,那就很可能让杨全疆知道了。杨全疆一旦叫停,这个项目也就没法再启动了。
童肖媛道:“初年,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李初年道:“你不用担心。就是出于商业机密的考虑,现在也不能跟丁永胜打招呼。这个项目不步入正轨,那就要处于保密状态。”
童肖媛道:“保密?这可能吗?好几百号人在那里挖掘地下的石头,能保密得了吗?”
“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童肖媛还是不放心地道:“有啥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的。”
挂断电话后,童肖媛仍是担心这件事会给李初年带来麻烦。
出于对李初年的关心,童肖媛几次都想让李初年放弃这个项目。
但她对李初年的脾气性格太了解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去扯李初年的后腿,可能他们两个的恋爱关系也会戛然而止。
从个人私利上考虑,她真的想劝李初年放弃这个项目,但李初年绝对不会答应的。
从工作大局上考虑,童肖媛必须坚定不移地大力支持李初年。她是县委书记,李初年是镇委书记,她是李初年的直接上级领导。李初年的政绩,就是她的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