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满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我赞同高书记的意见,让公安部门进行彻底调查,把写这封匿名举报信的人查出来。作为一个典型案例,在全市进行警示教育。这对我们的干部队伍建设是大有好处的。”
杨全疆没有想到鲍满仓突然和高承祥站在了一起,不禁有些吃惊。
杨全疆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表态,而是问道:“还有那个纪光廉殴打耿林的事,苍云县纪委给出的处理结果合适吗?”
高承祥道:“苍云县纪委给出的处理结果是给予纪光廉通报批评。综合起来分析,这个处理结果是比较切合实际的。”
但杨全疆道:“不行,纪光廉作为副镇长,竟然动手打人,这个先例不能开。必须将他的职务撤销。”
杨全疆说的斩钉截铁,根本就不容别人反驳。
高承祥沉默了,鲍满仓也沉默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对李初年的审讯还在进行中,那个警察反复追问李初年同一个问题,问他到底有没有暗中煽动市服装厂的下岗工人聚众闹事。
对这样的追问,李初年坚决不承认。事实上李初年也没有这样做。
但这个警察老是追问这么一个问题,就显得极为无聊了。负责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干脆就不再记录了。眉头紧皱,样子很不耐烦,显然他对同事的如此做法,也有些不满了。
李初年反客为主,对那个警察道:“你就不要再追问这个问题了,你已经追问了无数遍了,我也回答了无数遍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还不信,可以直接把董振国找来对质。”
这个警察被李初年怼的无话可说,他将李初年的手机拿了过来。开机之后开始查看李初年的通话记录和往来信息。
这个警察仿佛抓住了李初年的把柄,道:“你和董振国有过多次通话。”
李初年淡然地道:“在商谈并购协议的过程中,我和董振国当然通过很多次电话了。你可以查看通话时间,手机上都能显示。昨天下午我从市轻工局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董振国通过电话。你要是还不信,可以去电信局查看详细的通话记录。”
这个警察有些恼火地道:“你也别在这里振振有词的,我们都会一一核查的。你要是真的暗中煽动此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核查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核查出什么结果。”
这个警察气的直瞪眼,很想冲过来暴打李初年。但崔局的叮嘱,他又不得不听。
无奈之下,只好又把李初年押解到了审讯室。
李初年又坐在了审讯室的那个椅子上,银发老者问道:“警察怀疑你煽动人闹事,你到底煽动谁了?”
李初年回答的很干脆,道:“我没有煽动谁。”
“那警察怀疑你煽动的谁?”
李初年叹了口气,道:“市服装厂的人。”
老者一听,不由得大吃一惊,道:“鼓捣了半天,咱俩是因为一个事进来的啊?”
李初年顿时也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老者,道:“他们也怀疑你暗中煽动市服装厂的人闹事了?”
老者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不是煽动者,我是闹事者。也不能说我是闹事者,我那是在示威抗议,是为了正义。”
李初年惊喜地道:“老伯,你是市服装厂的职工家属吧?”
“是的,我儿子儿媳都是市服装厂的工人。”
“那你儿子儿媳也在人群中了?”
老者不禁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儿媳下岗之后,就去南方打工去了。家里只剩下了我那个孙女,我到这里来,是照顾我孙女的。”
“你孙女多大了?”
“十多岁了,她正在上初中。”
“你儿子儿媳在南方打工,你就代表他们去示威抗议了?”
“是啊,我儿子儿媳即使在家,那我也得参加示威抗议。他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非要将地卖掉,这就是不给老百姓一点活路啊。那些警察还竟然敢抓人?我一气之下,就把一个警察给打了。不过,遗憾的是------”
说到这里,老者连连叹气,显得很是遗憾。
“老伯,你遗憾什么?”
“我遗憾没有将那个当官的给打了。那个当官的坐在车里不出来,我只好将他的车窗玻璃给打碎了。”
听到这里,李初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老者也是痛快之人,随即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李初年道:“老伯,你说你保家卫国,难道你在边防部队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