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道:“没错。对于新家属楼的承建费用是不包含在并购价格中,这笔费用我们要另出。”
赵敏当即问道:“费用是多少?”
李初年实事求是地道:“至于费用多少,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还没有和鲁腾说这个事。鲁腾应该对这块费用是比较清楚的。”
邱叔华道:“要不把鲁腾叫过来?”
纪光廉道:“叫他过来干啥?不论新家属楼多少费用,这笔费用我们也得出。否则服装厂的全体职工也不会答应。这是他们提出的条件,我们必须落实。”
纪光廉对鲁腾很是膈应。他和鲁腾并没有直接的矛盾。而是因为鲁腾也在追求赵敏。
李初年很是不满地看了眼纪光廉,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在争风吃醋。
但李初年不能说出来,他只能用眼神来表达不满。意思是收起你那点儿女情长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陈若民道:“至于新家属楼的承建费用,该多少就多少,即使把鲁腾叫来,他也只能说出个大概来。但不论费用多少,我们都得出,这是并购的前提条件。”
听陈若民这么说,纪光廉心中大喜,忙道:“对,陈副镇长说的对。”
只要不让鲁腾来,他心里就舒坦。鲁腾一来,他心里就膈应。
赵敏道:“李书记,这笔费用让我们利民纺织集团出,不太合适吧?”
李初年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赵敏竟然又在这个问题上开始纠缠了。
李初年脱口而道:“赵敏,你的头发太长了,该剪一剪了。”
赵敏顿时一愣,脸色随即红了起来。
众人也都清楚李初年这话是什么意思,纪光廉还差点笑了出来,因为他也想说这样的话。
赵敏有些不满地噘嘴道:“李书记,你是不是说我头发长见识短啊?”
李初年毫不犹豫地道:“对,没错。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将市服装厂并购过来,对利民纺织集团是大有好处的。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再重复了。要实施并购,就要有所付出,不能好处都让咱们给占了。陈副镇长刚才已经说了,承建市服装厂的新家属楼,是并购的前提条件。这笔费用当然要由利民纺织集团出了。”
赵敏当即也道:“我对这一条持保留态度。”
李初年不客气地道:“你可以保留,但必须执行。这次对市服装厂的并购,并不是利民纺织集团单方面的事,而是咱们南荒镇的整体布局。”
赵敏的性格就是一根筋,没有大局观,更没有战略发展眼光。
如果单靠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将利民纺织集团给做大做强的。
她现在又因为要承担服装厂新家属楼的费用问题,而卡了壳,转不过弯来了。
李初年心中虽然很是厌烦,但也得不厌其烦地帮她解开这个思想疙瘩。免得等到了关键时刻,她又不再配合。
李初年只好又道:“赵敏,你可以只考虑利民纺织集团的得失问题,但我不行。我得通盘考虑南荒镇的整体规划。此次并购,一是为了利民纺织集团的自身发展,二是还要考虑南荒置业集团公司的发展问题。南荒置业集团公司要是垮了,公司职工咋办?他们入股的股份咋办?不光是南荒置业集团公司,南荒镇的任何一个企业都不能垮台,都要向前发展。各个镇办企业都发展起来了,我们就具备了雄厚的整体力量。将来如果其中一个企业遇到了困难,其它企业可以救它。你现在救了鲁腾,将来你遇到了难处,鲁腾也可以救你。”
赵敏认真地听着,她终于点了点头,这说明她思想上转过弯来了。
但纪光廉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李初年对赵敏说的‘你现在救了鲁腾,将来你遇到了难处,鲁腾也可以救你’这番话,让纪光廉听着格外刺耳。
李初年只说人名而不说公司名,是为了简化。其他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纪光廉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听着别扭,心里不舒服。
李初年又道:“每个镇办企业都发展起来了,这还涉及到资金拆借问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果都发展不起来,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顾得了别人?”
听到这里,赵敏终于心悦诚服地又点了下头。
李初年突然问道:“欧盟的十八亿订单什么时候彻底完工?”
赵敏道:“这个月底。”
“这次订单,利润率达到30%,五六亿欧元的利润就可以让我们南荒镇一下子脱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