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她是童肖媛的母亲!”
“啊?”
“你啊什么?这件事都被你给搞砸了。”
“孔副市长,可你当时也没告诉我童肖媛的母亲就是陈局长啊?”
孔利官把眼一瞪,怒道:“我这也是才知道的。”
曹化又直接懵圈了,孔利官没好气地道:“明天早上九点省调查组江恩贵组长要找你谈话,你今晚可要考虑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别再搞砸了。”
“孔副市长,我该怎么说啊?”
“走,去我办公室。”
曹化灰溜溜地跟着孔利官来到了他办公室。
孔利官虽然对曹化很是气愤,但他还得耐下心来好好和曹化密谋一番,免得曹化这个蠢货明天说错了话,又导致无法收拾了。
孔利官将门关起来,和曹化密谋到了接近晚上十二点这才回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曹化走进了会议室,江恩贵和省调查组的几个成员正在会议室里等着他。
曹化刚坐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一夜没睡,和孔利官密谋到了晚上十二点,他随即又把当时市调查组的另外三个成员找了来,躲在办公室商量对策,直到凌晨才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会。
江恩贵笑道:“曹秘书长,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江恩贵是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处长,曹化是枢宣市政府秘书长,因为工作原因,两人经常打交道,彼此都比较熟悉。
曹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江处长啊,我得知你今天找我谈话,压力很大,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江恩贵呵呵笑了笑,道:“没必要压力这么大嘛,谈话也是正常工作,该说啥就说啥嘛,只要实事求是就行。”
曹化忙道:“对,必须要实事求是。”
“曹秘书长,咱们现在正式开始?”
曹化忙点了点头。这时他发现省调查组的两个人一个开始录像,一个开始录音,他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江恩贵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道:“曹化同志,你带领是调查组去南荒镇调查利民纺织集团的那次火灾,给出的经济损失是一千二百多万,请问你们是根据什么定损的?”
曹化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道:“这场火灾将一个车间都给焚毁殆尽,车间内有一套正在使用的生产设备,还有很多的纺织材料,车间加设备再加材料,根据这一事实情况,我们定损是一千二百多万。”
听到这里,江恩贵的脸色更加严肃起来,道:“车间定损多少?设备定损多少?材料又是定损多少?能说的详细点吗?”
听江恩贵问的这么仔细,曹化的冷汗都险些冒了出来,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昨晚和另外三个成员商量好了对策。否则,自己还真的无法应对了。
曹化忙道:“江处长,当时我们调查组中有个成员是物价局的,定损基本上也是由他决定的。让他来汇报吧,你看如何?”
曹化的这个说法,不但让江恩贵不满,省调查组的其他三名成员也很是不满。
你曹化作为市调查组的组长,竟然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那你这是当的什么组长?江恩贵道:“曹秘书长,你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吗?”
曹化苦笑了下,道:“定损太过复杂,我怕说不清楚,影响你们的调查。”
江恩贵道:“我们这次下来调查,原则上是低调行事,尽量不打扰地方工作。既然你说不清楚,那你就把能说清楚的叫过来吧。”
曹化立即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道:“你进来吧。”
当曹化放下手机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让江恩贵他们都颇为吃惊,看来曹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江恩贵不动声色地问道:“曹秘书长,你们市调查组的其他几个成员是不是都在门外等着呢?”
曹化忙点头道:“是的。”
江恩贵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这样我们省调查组和你们市调查组面对面交流吧。”
曹化心中大喜,他早就恨不得把其他几个成员都叫进来了,免得让他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
他当即起身,将另外两个等在门外的成员也叫了进来。
等他们都坐好,江恩贵很是严肃地道:“你们枢宣市组成的调查组四名成员全到齐了,但由于你们市调查组出具的处理结果,引起了南荒镇和苍云县的强烈不满,他们向省里递交了申诉材料,省委领导这才派我们四位组成调查组来重新调查。现在我们省调查组和你们市调查组面对面核实情况,全程既要录像又要录音,因为省委一二把手都很关注此事,他们还要亲自观看录像听取录音。因此,我提醒各位,要讲真话,一定要实事求是。如果说假话,说没有根据的话,妄想蒙混过关,将会受到严肃处理。至于是什么样的严肃处理,我相信各位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