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先给陛下写奏报,把这两天的事都紧急发往长安告知陛下。匡横,朔方郡之前和右屠耆王谈判过关市事宜,这次依旧还是在关市,我来写封信给匈奴单于,请他派个代表来谈后续安排。”
安廉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呼兰部剩下的一万多人,我们留下一半在归晋部,剩下的想办法送回匈奴部落离去,任由他们怎么安排人,呼兰部的草场,靠近归晋部的一小部分得归他们,或者让归晋部和其他部落共享。”
又要来接待胡人外宾的匡横苦哈哈的点头。
大冷天的,他们河套春耕会晚个几天,但他也还是好想先管管自己郡内的事啊。
匈奴单于的王庭究竟在哪里,大晋目前还无人知道,但是右屠耆王在哪儿就比较好走了。
摄图带着几个银甲骑兵和几个归晋部牧民一起找到了右屠耆王的部落,举起定州牧的信,高喊自己是朔方派来给右屠耆王送信的。
定州才建立了没有多久,说定州匈奴也不知道,说朔方那边应该更熟点。
今年冬天没有很冷,也没什么灾病,右屠耆王和单于这两边靠着在大晋关市买到的物资,贵族们都过得挺滋润的。
虽然他们没得粮食买,但粮食可以在西域那边获得,在关市买来的东西他们还可以再高价卖给其他贵族,总体而言这他们两位手底下的贵族们都是不亏的。
这边右屠耆王正和自己手下贵族们喝着呢,那边进来了人报告有大晋使者来找他。
阿提拉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等看完了大晋官员发来的信,更是警惕。
草原很大,不是特定的日子大家聚一聚,谁也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呼兰部率军对归晋部干了什么,那是他们两个的事,别说阿提拉和单于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他也会当不知道,还很欢迎呼兰部这样的去试探试探南边。
可试探的结果,是呼兰部全面溃败,这他就不喜欢了。
这封信上只说呼兰部率军入侵,归晋部牧民抵抗,后晋军援助,呼兰部溃逃,归晋部追击,把呼兰部全都俘虏去了归晋部,具体多少人,战况怎么样,一个字都没说,只写信来通知单于这个数,邀请匈奴这边派个人去关市,商议一番如何处理呼兰部后续。
“呼兰部的事,本王也不知道,你,”阿提拉手指向摄图,“我在归晋部看过你,你再说清楚点。”
摄图来之前也是接了吩咐的,把他视角上那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个清楚,只是具体数字之类的军情,半点没露。
阿提拉让他们先在部落住下,等几天,他要去找单于禀报此事。
摄图就和同伴一起在右屠耆王部落这里先等着。
等着他也不浪费时间,逢人就说起他们大晋天子和归晋部,充分满足了右屠耆王部落里牧民们的好奇心。
之前大晋天子的故事,很多人已经听过了,但是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大家听几遍都不会腻,天天都有不同人过来找摄图来听故事。
而归晋部的故事,那就更新了。
摄图归晋部能讲的故事不多,都是他和巴勒米怎么从新手首领一步步带着牧民们重新建立部落的事,这些故事在他出色的讲故事能力和草原匮乏文化之下,也让牧民们听得津津有味。
倒是有人发现了不对。
“你和巴勒米,之前也是那些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怎么就成了归晋部这样部落的首领了?”
“是代理首领,”摄图纠正他,“陛下看我们晋话和匈奴话都会说,综合能力也都不错,就先让我们代理一年,做的好了后面就是正式首领。”
这话听得前草原人同胞们都觉得陌生。
草原是一个弱肉强食,看能力来生存的地方,但不代表他就是个人人平等、能力至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