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付施婕笑笑,“你们聊,我去看看。”说完人走出去。
等付施婕一走,大家纷纷过来推午征,“你小子说话也不找对地方,人家好歹从日本赶过来,也算救了大哥一命,先不管那手指救不救得活,冲着这一份心思,不能这样当面说人家。”
“我知道,知道……”午征头都大了,差点没找个地方钻进去。
黑司曜的贴身属下此时从外面进来,“钟小姐来了,在医院门口,要不要让她进来?”
“当然要。”所有人异口同声。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是不是大哥说过不见她?那是在日本,不是在中国,赶紧把人带过来,不,不要带到这里来,带到大哥的病房外……”
夜幕深重,飘起细雨,整个城市恍惚笼在雨里,雾雾蒙蒙,看不真切,一切好象沉在悲伤中。
钟未昔在雨中站了好长一会儿了,她在医院门口一出现便被人拦了下来,不允许她进去,可是她知道他就躺在里面。
在飞机上想着,越来越不对劲,在日本酒店有很多疑点,他为什么要戴手套,并且执意不肯脱下来?提出两个人需要冷静的理由也牵强,他就算再怎么介意牧离,也不可能意气用事间接提出分手。
他们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一句草率的话而结束,所以她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肯定是出事了,一定是那只戴着手套的左手。
一想到手,马上联想到川泽家族的那条家训,他难不成替付施婕把手……
不敢想下去,不敢去想那个字眼,她宁可是自己胡思乱想,到庄迟开的医院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一群黑衣人拦住她,心里骤然紧缩起来,她知道他在里面。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曜哥哥,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曜哥哥……让我进去……”
一群手下很无奈,钟未昔不止一次出现在老大的身边,他们下面早传来了,老大和付家小姐离婚是想娶钟未昔,他们不敢得罪,只能把她往外推,还要做到动作不要那么粗鲁,万一把人弄伤了,老大醒了,他们可没人胆敢负担起老大的怒火。
细雨再小,淋得时间长了也将身体淋了个透,钟未昔不管,她一心想往里面冲,医院大门在面前紧闭,没有车辆来往,似乎因为特殊原因有意要将医院停业一晚。
终于,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些人放她进去,她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他又躺在哪个病房。
“我带你去。”是秦啸的声音,拉她进电梯,按下顶层。
“擦擦吧。”电梯内,秦啸递给她一只手帕。
钟未昔失魂落魄拿过来,颤抖的嘴唇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手怎么了?怎么了?啊?”
秦啸叹了口气告诉她,“大哥的手指废了一根,付洋要他切左手无名指,出国前我问过的,本来大哥打算切右手小手指……”
“轰!”钟未昔感觉天崩地裂,快站不住,双手去扶电梯,却是站在中央,秦啸连忙伸手扶住。
她哆嗦着拉住他,“他人没事吗?人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人没事。”秦啸看着钟未昔震惊的面容,劝她,“你不要太担心,幸好付施婕坐飞机和大哥同时回来,她还带回来了大哥断掉的手指,五哥马上替大哥动的手术。”
“真……真的吗?”钟未昔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表情难看,喃喃着,“手指保得住吗?他在哪儿?我要见他。之前在日本他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
问题太多,秦啸答不上来,就算他答上来了她也听不进去多少,电梯到顶层后直接带她到重症病房外。
庄迟正从里面出来,迎上前,拍了拍钟未昔的肩膀,柔声劝着,“大哥没有生命危险。”
事到如今,钟未昔已经顾不得去关心那根手指,手机能好也罢,不能好也罢,反正她不会再离开他了,死也不会。
“我想进去。”她哭着,对庄迟提出唯一请求。
庄迟点了点头,钟未昔几分钟后得以进去,有人先一步坐在病床前,她看不到,眼里只有那深睡中的黑司曜,长睫沉目,安静孤单,戾气退去,只留下一个苍白的轮廓,让人无比心疼。
坐在边上的人是付施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钟未昔忍不住捂住唇哭起来,付施婕转过头,站起来,轻轻对钟未昔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没合眼,尽管庄迟一再强调黑司曜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做完接指手术沉睡过去,明天就会醒,但是大家依然守在外面。
日本
一个穿和服的男人匆匆忙忙走进房间,付洋跪坐在榻榻米上品茶,画面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