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今日,都是自作自受,谁也不怪。”张宽柳背过身,“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我不再是你义父,你的生死我不再管,我的死活也与你无关。你也不必为我收尸,自有家人为我备棺入殓。”
曾阿贵惊叫一声义父,却被张宽柳抓在手中,用力扔出门外,从里面关门上了锁。
没防备地后背落地,实打实挨了这么一下,曾阿贵疼得蜷起身子,半天没力气爬起来,捂着背挣扎好一会儿,才手脚并用爬到门前,用力捶打紧闭的门。
“义父!义父,你开门啊!”
他的呼喊无人回应,一旁看着的数位张将军部下面露悲痛不忍,没有一人上前协助。
他们都已明了张将军的决定,唯有这小子看不清,或者说,不愿看清。
曾阿贵坚持不懈,咬牙用力总算是撞破门,踉跄着倒地。狼狈抬头,眼前看见的,却是张宽柳引颈自戮气绝身亡的场面。
一声冲破天际的哀嚎响彻防营,凄厉痛哭传遍每一个将士耳中。其中悲伤之情感染所有受过张将军恩惠的将士,一时间,众将士恸哭不止,天地同悲。
第238章恻隐
似是有所感应,班贺抬头,看着摇晃的灯火,手在依偎着他熟睡的陆旋背上轻拍,节奏缓慢。
已经运走的火器没法收回了,这次的这批,因为袁志撞破还没来得及发出。班贺什么都没从张宽柳那里拿走,留下足够的时间给他销毁。
这件事,班贺希望就此为止。
他是为军器局减产一事而来,从未想过遇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光景。身为工部侍郎,在这件事中,他职权内能做的,只有严加监管各地军器局。
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是他对张宽柳的承诺。
班贺苦恼地敛眉,他又何尝不是不想伤害更多的人?
身旁陆旋长途奔赴,需要休整。等他休息好了,他们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陆旋孤身前来的同时,也带来一个不详的消息。
皇帝竟然拒绝接见大臣,无论是皇帝本人的旨意,还是太后的懿旨,都预示着宫内不同寻常的变故。
皇帝带病处理朝政是常事,以那位的性子,若非身体非常不适,实在万不得已,哪里会轻易将奏折放下。
皇帝忽然病重,之前没有半点征兆,这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好事。
世事变化无常,不知会出现何种变数,必须尽快回京。
睡过一晚,陆旋天未亮便睁了眼,班贺还未睡醒,强撑着睁开眼,目光迷蒙睡眼惺忪。
陆旋情不自禁亲吻他的嘴角,轻柔温暖的吻叫人更加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撑开的眼睑又落了回去。
亲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班贺才恍然回神,清醒过来。
可惜不是缠绵的时候,地方也不对,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笑起来,迅速分开穿衣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