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班侍郎竟然腿脚不好吗?平日看不出来啊。”
班贺解释道:“是小时候落下的病,平日行走无碍,只是不能跑动。”
袁志恍然大悟:“原来先前是真摔啊!”
班贺:“……”
徐藻是真被那句话吓到了:“班侍郎,他们要拿我们的肝下酒,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小将武艺超凡,山贼不足为惧,还请徐工匠稍安勿躁。我总觉得,这群山贼不简单。”班贺随手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我们来的这一路,的确听闻有山贼横行,杀人越货。放在别处不是稀罕事,可在榆河,就有蹊跷。”
徐藻不安惶恐,几乎无法思考:“榆河有什么特殊的,就不能有山贼了?”
班贺提醒道:“你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
“不就是来查看榆河军器局……”话一出口,徐藻猛然惊醒,“对啊,对啊!”
既然榆河有军器局,那必定有防营看护,士兵、武器充足的地方,又怎么会放任山贼作乱呢!
徐藻大大喘出一口气:“不愧是班侍郎,明察秋毫!”
袁志虽然相信班贺一定有自己的主意,却没想到这一层,难怪班贺一点儿也不着急。将军这位知交,果然是个聪明人。
“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我们的处境会更危险。”班贺幽幽说道,“不是对付山匪,那就得对付更难对付的人了。”
明明可以完全消灭的山匪,却留着他们,只有两个原因。养寇自重,或是背后的人需要一个替罪羊。
袁志也想通这一点,班贺让他蛰伏不动,等的就是背后之人冒头。袁志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来的是谁,他誓死也要保护班侍郎的安危。
室内门窗都紧闭,困在其中的人不知晓时辰,只能透过缝隙判断外边天色。漏进来的几线天光昏暗,逐渐微弱,没点灯的屋内更是昏暗,估摸着已是夕阳西下。
受了惊吓的徐藻又累又饿,睡了过去,浑浑噩噩间,听见一阵喧闹,他吓得坐起身,忍不住发出惊叫,却被身旁眼神清明的班贺一把捂住。
“嘘。”班贺示意噤声,同全神戒备的袁志一同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是有两伙人在厮杀,伴随着火铳的声响。袁志与班贺对视一眼,来了。
厮杀声越来越近,火光从窗户与门外一闪而过,似乎是有人举着火把奔跑。
不知外面是敌是友,徐藻颤抖着不敢发出声响,另外两个也有样学样,挪到角落里安分等待被发现。
“嘭!”
门被人从外面冲撞开,一个举着火把的小兵闯了进来,意外发现屋里有人,惊得握在手中的刀横挥了一下,发现他们被关在笼中,才慢慢举着火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