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他还是将信放了回去。
虽然没有看信的内容,却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皇帝是要他将这封信交给淳王。
外面都是太后的人把守,搜身仔细,张全忠完全没有自信可以躲过他们的搜查。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将这封信带出去交给淳王。
张全忠悄悄将密箱放回原处,清扫掉自己碰过的痕迹。
既然无法将信带出去,那就将玉佩交给淳王殿下,让他自己亲眼来看便是。
仔细将宫殿打扫过一遍,张全忠走了出去。
离开的搜查比进去更严格,就连鞋袜都脱下来查看。张全忠庆幸,还好他没有铤而走险。
他要找机会,去见淳王一面。
都城内渐渐放宽松,各衙门官员及家属却在华太后要求下两个多月不能饮酒歌舞。
按理来说,这下应当可以专心做正事,钦天监监正却看着罢工的顾拂直犯难。
不能痛快喝一顿酒,顾拂反而更加浑浑噩噩,成日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了无生趣。
“皇帝梓宫总不能一直放在宫里,你倒是算个好日子出来啊!”监正恨不得给他后脑来那么一下,给他提神醒脑。
顾拂撇嘴:“你们自己算算得了,反正别人也不懂。”
监正握紧双拳:“这不是都知道你算得准,还是你来定日子的好。”
顾拂抓了抓头发:“都是放屁,你们就是知道,太后不舍得让梓宫入葬,不想担这个责任。”他小声絮絮叨叨,“依我看,就留在宫里过年好了。”
“啪!”
监正的巴掌还是落在了顾拂后脑勺上,声音清脆响亮。
他一乐:“原来是实心的呢。”
顾拂瘪嘴捂着后脑:“完了,拍坏了,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他向前往桌上扑倒,开始耍无赖。
梓宫留在宫里最多三个月,绝不能超过四个月。华太后一拖再拖,压力就顶在了钦天监头上。
监正好话坏话说尽,顾拂只管闭着眼睛嚷嚷:“酒,酒,我要酒。”
没有办法,监正只好私下给他弄来一坛酒,喝了好算吉日。
一半酒水下肚,顾拂终于不再折腾,认真研究起日子来。
“下个月初七就很不错。”顾拂打了个酒嗝,“天晴无雨,宜丧葬,宜嫁娶,诸事皆宜。”
监正只听他前面那句,后边的都是胡话,终于得以拿去交差。
顾拂的好运气名不虚传,监正将选出的日子上报给太后,这次没有被驳回,顺利定下了。
钦天监定下葬期,各衙门也有所行动,将送葬官员姓名上报请示,除此外,还要定下一名带领祭拜、护丧的官员。礼部核定名单,太后仍要亲自过目一遍。
护丧官是整个送葬行程中主理人,自然要由朝廷大员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