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街道有车辆行过,身后的木门被打开,尽兴的男女朝着这边扫了一眼,就笑闹着离开了。
两人的手被挤压着,紧贴着,沉闷地心跳声和细浅的呼吸声在耳中放大,林观棋视线在壁灯上定住,空闲的手垂在裤腿边,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贴在身上的人身子动了动。
林观棋腿边的小拇指被滑腻柔软的手指勾了一下,然后,手中被塞进了一颗硬硬的球形物体。
是之前给吴不语的那颗酸糖。
林观棋分不清是吴不语醉了,还是自己醉了。
她想,还好只有被吴不语摘下来的助听器听到了她有些杂乱的心跳声。
-
平复好心情,扶着吴不语走向街边,准备打车回去,在经过电动山地车的时候,吴不语却站定在原地不肯走了,松开林观棋,一屁股坐在了后座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你醉了。】
吴不语直直看着林观棋,依旧不动如山。
口袋里没有烟,手上只有一颗酸糖,林观棋咬碎了糖,垂着眼和吴不语对视了几秒,沉默的交锋后,林观棋在对面执拗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
夏天的夜风也热,黏黏糊糊地往身上糊,紧紧扣在腰间的手更让人心烦意乱,林观棋试图不去想那缠绕着绿百合的手臂,可视线总是飘忽着往腰间挪。
吴不语到底有没有醉,她有些不确信了。
车子慢慢吞吞地溜着,旁边超过几个夜骑的年轻人,林观棋目视平方,嘴里的酸糖已经化完了,只留下酸甜余味。
吴不语的手指在林观棋肚子上抓了一下,林观棋还没扭头,就看见那只手笔直地伸向前方,食指直指前面的夜骑人。
然后手臂更紧地圏在腰上,背上的温度突升,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潮热的气息似乎直接打在了脊背上,瞬间激起一阵微小的颤栗。
车把手上的手紧了紧。
扑在手臂和腿上的风更大了,吴不语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嘴角。
-
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小道两侧路灯昏暗,虫影纷乱,城中村沉寂的黑暗中。
林观棋的衣角被吴不语拉扯着,行进路线也只能由着她歪歪扭扭,原本半分钟的路程走了足足五分钟。
【钥匙。】
林观棋指了指刺青店的门锁,吴不语盯着指在门锁上的手指微微出神,直到那双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才回神似地笑笑。
看见吴不语把手伸进包里摸索,林观棋微不可擦地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喘回去,她就看见吴不语磨磨蹭蹭地掏出一个小镜子,对着昏暗的光线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指在眼尾抹了抹,似乎在修饰妆容。
林观棋正要拍肩催促,吴不语扭过头来,笑意满满,手上的钥匙摇得铛铛响,【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