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参加。”钱宝宝不假思索,“我不会随便敷衍的,你放心。”
她有点气呼呼地带着一群丫鬟走了,鹿鸣看着她的背影,颇有点意兴阑珊。
关于她坚持让女子参加科举这件事,空间里这几位其实不太在意。对皇帝们来说,无论男女,官吏够用、能用、好用,就行了。
但鹿鸣坚持,那就让她坚持好了,他们也没必要反对。
钱宝宝好说服,因为她哥哥钱宝玉在鹿鸣手上。
但是公孙家的姑娘,与她不同,是主动出击的。
她打桥上绕过来,从旁边侍女端着的托盘上拈过一杯葡萄酒,优雅地敬道:“萋萋敬知州大人一杯,叔父桀骜,多有冒犯,还望阁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则个。”
她比刚刚的钱宝宝可显得礼数周全多了。
鹿鸣顺理成章地起身,接过了这杯酒,笑道:“哪的话,公孙景不过是做了崔冶的出头鸟罢了,这一点我还是看得清的。”
提到崔冶,崔青青只好也站起来,向鹿鸣致歉敬酒。
她们都站了,姜三娘哪还好意思坐着,也举起了酒杯,本来闲散的氛围立刻便严肃许多。
“多谢大人明鉴,叔父悔恨交加,无颜相见,特让我来替他道歉。承蒙大人不弃,邀萋萋赴宴,若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小女,请尽开尊口,我公孙家必当结草衔环,尽力而为。”
“没这么严重。那天话赶话,才把公孙景架住了。我与他没什么私仇,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官员都是一样的。他只是站错了队,所以被我换掉了而已。”鹿鸣笑笑,“同知是管财政的,这个位置我肯定要换上我的心腹。以后还有很多仗要打,后勤肯定要非常稳定,不能出任何差错。你明白吧?”
“小女明白。”公孙萋萋柔顺地一笑,“感谢大人坦诚。”
她饮了一杯,鹿鸣也就陪了一杯。
“那这考试……”鹿鸣试探道。
“小女自然会去的。大人天命所归,前途无量,我们公孙家当然想改弦更张,弃旧图新。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住呢?”
公孙萋萋笑语盈盈,再敬了鹿鸣一杯。崔青青和姜三娘默默地同饮,目送她欠身告别。
“小女还要回去温书,改日再与几位姐妹宴饮。”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萋萋有事先行离席,祝大人玩得尽兴。”
“你去吧。”鹿鸣等她走远,不由感叹了一下,“公孙萋萋,简直是钱宝宝的反义词。——咦?她们的名字,都是叠词诶?”
崔青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鹿鸣更惊了:“你们取名字怎么都取叠词?”
“因为不够重要吧。”姜三娘低声,“我甚至没有名字。”
“那你给自己重新取一个名字好了。户籍和身份证明很好改的。”鹿鸣拉着她们坐下来,放下酒杯,拿起热乎乎的竹筒奶茶,插上吸管,兴致勃勃道,“你要取什么名字?”
“啊?现在就取吗?”姜三娘猝不及防。
“你从前,应当想过这件事吧?”崔青青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