氖侄稳绾瘟恕!?br>
王钫方才被这么个少年纨绔当面指手画脚的训斥一通,也知是自己吃了侄女的挂落,对方人走了,却让这小子把火发到了自己头上,心头暗叫惭愧。可随后严鸿的说法,竟然真的帮王钫解决了没钱发饷的燃眉之急。现在当兵的军饷不高,按照壕境佛夷做生意的规模,如果真能把那笔款子递解过来,那么困扰自己的欠饷问题就是迎刃而解。而这水师也确实不像话,得了钱后,也该整顿一下。当下,王钫心中暗自宽慰,连连点头。
严鸿安排完了这些,又给索萨修了书信,命人送到壕境。自己带领刘连、陶智、邵安并锦衣卫队伍,连同邓子龙和剩余的福建水师登船启程,前往浙江。他出京带了五十名锦衣校尉,在佩德罗袭击中阵亡五名,随同封舟沉没了八名,又派了十名随同王霆送礼物给陆炳,此时身边尚有二十七名,再加上刘连、陶智、邵安、严峰、严复、云初起、叶正飞,护卫力量倒也不可谓不强。而邓子龙的二百闽军,随船沉没九十余名,只剩下百余名。来时的三艘战船,更是只剩下一艘封舟船。好在还有严鸿的盖伦船,体型仅次于封舟,这一路过来,倒还是威风凛凛。而来时那帮勋贵们带的货物,已经全部卖光了,不那么占地方。
至于那些勋贵家的随员,除了抚宁侯家的那位奔广西以外,其他人基本都奔了南京。他们身份是钦差随员,严鸿没回京,他们不方便回京,好在南京作为陪都,勋贵也不少。南北二京的勋贵同气连枝,彼此间还多通过联姻而形成亲戚,去那住上一段时间也不为难。因此他们从广东征发了两艘民船,直奔南京,严鸿一行改乘盖伦船,那几名夷人也都随船而行,免得留在广州,万一被人害死就前功尽弃。
此时广州还是能找到懂夷语的翻译,便由这个翻译负责从中传话。又从广州抚标中挑选了善于操船的优秀士兵百名,随行保驾。众人一路扯帆行驶,西洋软帆的操作难度虽然远高于大明的硬帆,好在这些水手经验丰富,加上那几个夷人点拨,倒是很快就掌握了盖伦船的驾驶方法。
这一路上,严鸿心中只是不停的闪现夏紫苏的倩影。他心中暗道:紫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又玩什么离家出走?你不想见我爹我爷爷,我就在外面给你买个院子,你怕给你爷爷丢人,咱再想办法解决就是。自己前世看穿越小说,不是说有个说法叫平妻么?怎么到了明朝就没听过这个说法?没这说法没关系,我找万岁,给你争取个平妻名分就是。哪怕没有这么个名分,我为朝廷立了这么多功劳,因人设职总行了吧?等这回我逮到你,非得重重的惩罚一番才行,否则你这眼里也就没了我这个相公。
众人也知他情绪不高,不敢吵他。邓子龙本来还想去磕头拜谢救命之恩,此时也不敢去触霉头。当下只得吩咐水手全力航行,一心盼着早点到杭州,把招安的事情妥妥办好。
严鸿不知道,就在他发动人马将整个广州折腾个天翻地覆的时候,夏紫苏人根本没离开总督衙门,而是住在王钫孙女的绣楼之中。论起来,她与王钫的孙女年龄相仿,可是论辈分,她倒是个姑姑辈。
她与这王小姐也只当初一面之缘,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彼此无什么往来。那王家小姐,初见男装夏紫苏,还曾动了几分心思,只是碍于辈分礼教,不敢表达,后来听说这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今世木兰,就没了念头。然而虽则眼前之人不再存非分之想,却把这位姑姑的男版形象,塑造为想象中的偶像。后来听说这位姑姑随钦差葬身海中,王小姐也曾掉过几滴眼泪,写下几篇文章祭奠。
结果过得许多日,又听说姑姑活了,王小姐自也是欢喜,只是不便拜见。结果夜晚之间,突然有人闯入绣房,只把王小姐吓的魂飞魄散,以为遇到了盗贼强徒。待要呼救,已被夏紫苏一指点倒,之后赶紧露出真面目,更说明过往经历,希望在小姐这里借宿一宿。
没想到这位王小姐与陆兰贞一样,也是看掼了话本的主,而她又喜看那些侠义故事,虽是个弱质女流,却也有几分豪侠心肠,总梦想着能如那话本中的剑侠一样,飞天遁地,济困扶危。一听夏紫苏的故事,只把自己当做了话本中的红线女,当即做主,让夏紫苏在自己绣楼休息存身不说,又派了心腹的丫鬟打探消息,并四处寻找地方,以供夏紫苏藏身。
第五百零二章海匪拦路
王小姐不但藏好夏紫苏,又设计了无数剧本,预备搜检绣楼时,自己又该如何答对,才能智斗爷爷,痛斥钦差。可问题是不论那些捕快也好,缇骑也罢,谁会作死到她绣楼上搜查?严鸿更是不可能想到夏紫苏居然敢摸到王钫孙女的绣楼去,所谓灯下黑,因此一番搜索全做了无用功。又听说有条小船离港,便断定夏紫苏乘船离开,因此便着急奔杭州。
听小丫鬟说钦差已走了,王小姐如同打了个大胜仗一样,笑道:“夏姑姑,侄女略设一谋,就让严姑丈上当中计。哼哼,有了姑姑这么美的娘子,怎么还想着要纳妾?当真是人心不足,姑姑你便在此住下,不去理他。听说杭州那边,有几万倭寇呢,活该他迎头撞上,被一刀砍了脑袋!”
夏紫苏本来连夜逃走,心中心烦意乱,也不知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听王小姐又说起倭寇,又想起这所见的大明水师如此脓包,万一招安之事不妥,而杭州水军也是一样无能,到时候打起来严鸿怎么办?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可怕的情形:一群倭寇横冲直撞,杀人放火,正好撞上严鸿。严鸿的部下打光了弹药,狼狈逃窜,严鸿自个也混着抱头鼠窜。一个倭寇猛冲过去,一跃丈余,手中宝刀挥舞,严鸿人头落地。
一想到这个镜头,夏紫苏猛的“啊”了一声,倒把个王小姐吓了一跳。她本来还夸夸其谈,大吹自己智谋。不想这姑姑一惊一乍。再看这位武艺高强的姑姑,居然粉面发白,忙道:“姑姑,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大舒服?”
夏紫苏只觉得心里一阵乱跳。胸口翻腾,直欲呕吐,半晌才道:“没事。王小姐,多谢你昨晚收容,此恩此德,我来朝定要报答,你多多保重,我要告辞了。”此时搜检已毕,正是总督府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候。凭她一身艺业要想脱身,倒是不难。临行时夏紫苏又道:“我此番不告而别,还请王小姐替我在世伯他老人家面前,多多告罪。”
夏紫苏出离总督府后,便想要前往杭州。哪怕不见这冤家,只暗中保护他,免得他送了性命也好。她正自筹划,忽然只觉得一阵阵气血翻腾,忙扶着身旁的墙壁,干呕了一阵。这几日里。她这种症状犯了几次,只当是当初的病没痊愈,没敢生张,一直瞒着严鸿。如今她一心要赶赴浙江助战,心道若是此时犯了毛病,可就要误大事。
因此缓了一阵,等着气血平复,她迈步走出巷子,行不多远。只见路旁一家医馆。便想着去找郎中开个方子,总是要赶在到浙江前。把身子调理好。
再说严鸿率领部下,乘坐封舟和那艘盖伦大船,再次出珠江口。沿着海岸东进北上。船过福建海岸,将要入浙江海境,忽看邓子龙进来禀告:“钦差大老爷,前方有数十艘战船拦住去路,许是大胆倭寇前来犯驾。请准下官开火,将其一股尽歼!”
严鸿心中正在想招安汪直之事,忙道:“不可莽撞。待我且去看看,若真是倭寇来犯,再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