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舅呢?”
球球点开免提,往浴室那儿看,“舅舅洗澡。”
陆衡躲在门后听,他微微敛眸,发梢的水珠聚集起来,悠悠落到手背。
嘀嗒,混着心跳剧烈的节奏声。
鼓足勇气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陆衡眼泪快急出来了。
我得跟他说句话。
他这么想,没多思量,出去了,可张张嘴,又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球球抬头看他,不明所以,“舅舅?”
陈自原那儿的呼吸声都轻了。
“我……”
陆衡声音突然哑了,嗓子里好像有羽毛挠着,又痒又疼,他没压住,猛岔一口气,干咳起来。
陈自原听见了,叹声气,叫小穗。
陆衡的难过刚涌上来,听见陈自原那儿传来一声吆喝——
正宗手工桂花糕,老底子配方,不好吃不收钱啦!
陆衡惊愕,难以置信,随后眼中遽然炸开无限喜悦。
原哥。
“舅舅!”小早喊:“你去哪儿?”
陆衡头发湿漉漉的,踩了双客栈的棉拖鞋,就这么跑出去了。
陈自原每次出现,或者藏在哪儿,都在陆衡意料之外。他沿路奔跑,踩过水坑,弄脏了拖鞋,发梢甩起的水珠散落空中,局部小雨。
陆衡穿越人群,寻着桂花的香味,想找到期盼中的那个人,狂奔向他。
如此强烈的情感冲击,陆衡从未体验。
去他妈患得患失的惶恐,他雀跃地想——
陈自原就是陈自原!
桂花糕的摊位收起来了,空空荡荡,无人伫立门前。
陆衡蹙眉,转身返回。
他进屋,看不见球球和小早眼中的困惑,拿起手机,把自己锁进次卧。
陆衡说不出话,物理意义上,他嗓子哑了。
-原哥,我想你了。
-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