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受宠若惊,耳朵红了,幸好被头发遮住,“我自己来就行。”
陈自原放下公筷,说:“顺手。”
球球天真无邪地拆台,“舅舅不行,舅舅上回吃鱼卡喉咙啦!”
陆衡:“……”
陈自原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看陆衡,笑着挑挑眉。
陆衡没敢再抬头,他心跳的速度太快了,眼睛一碰上就会露馅。陆衡一直认为自己对陈自原异样的好感只能放在心里,当一个秘密回味。
而陈自原这边担心陆衡不自在,把人吓怕了,于是跳到下一个话题,温和地说:“对了,上回说要请你吃饭的,没忘记吧?”
陆衡眨眨眼,“不是这顿吗?”
“这顿是便饭,吃饱为主。”陈自原笑了笑,说:“另外的是感谢仪式,必须郑重一点,地方还是你选,行吗?”
“行,”陆衡暗暗缓出一口气,他不能扫陈自原的兴,“不过说起感谢,球球的事情我也得感谢你。”
桌上一盘小炒肉挺香的,陈自原似乎没有忌口,夹着生姜丝吃了一口。
“不客气,”陈自原笑了笑,“本职工作,应该的。”
“这顿饭我请吧。”
陈自原没有拒绝,“好。”
人情这种东西有来有回,一根绳子牵扯着彼此,剪不断理还乱,好像总会有联系似的,哪怕陈自原不确定陆衡答应下来的吃饭是不是他口头说说而已。
陆衡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紧绷,他总担心自己会把天聊死,从而引起双方尴尬,毕竟他没那么了解陈自原的喜好。
谁都想在可望而不可即的人面前保持完美形象,但最好的保持其实就是不要频繁接触,毕竟距离产生美。
然而山高路险,也总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一探究竟。
陆衡在陈自原没有推脱这顿饭谁付钱的情况下放松了不少,他突然意识到陈医生是平易近人的,这就更完美了。
于是一顿饭下来对大家的消化系统非常友好,气氛很不错,陆衡吃完了放下筷子,陈自原又给他倒了杯水,很自然地开口问道:“对了,你朋友怎么样了?”
说的是乔微微。
陆衡说:“我昨天给她打好几个电话,没联系上,晚上去她家看看,可能打击挺大的。”
“替我跟她说声抱歉,”陈自原眼角抽得不太明显,“我以为拒绝得直接一点对大家都好,确实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我其实……”
陈自原皱着眉组织措辞。
陆衡叹气,接他的话,说:“不认识她?”
陈自原简直哭笑不得,但他说起这事儿还是很认真,“我平常不这样,那天晚上脑子抽风了,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儿坐立难安。如果你朋友生气了或者她想不通,我可以解释一下,最起码不能让她有心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