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一连死了两条狗。
从此以后,郑家再也不养狗。
18为父做寿
很快的,老爹的生日来到了。
这天,天气睛朗,风和日丽。
路花一大早便忙碌起来,这是为老公公做的第一个寿辰,还请来一个厨师,厨师一会要这,一会要那,路花撩起小腿内外奔忙。
雪娥手提兜子,走进院子里。
“二嫂,”路花迎面碰上。“你咋才来。”
“还嫌我来的迟。”雪娥说。
“我把活都干完了,”路花开玩笑地说:“你说迟不迟。”
“你把活干完了。”雪娥也笑着说:“我就等着吃饭了。”
走进屋里,雪娥把兜子放在窑后的床上,就挽起袖子,同路花一道忙活起来,这是雪娥分家搬走后,第一次回家里来。
自分家后,路花也不认为雪娥不养父母了,就不求不理她。无论公婆、小三怎么样,雪娥住在院时,路花不时去她屋里,妯娌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雪娥搬走后,路花也常去她家里,同她来来往往的。
雪娥这个人,也是有啥说啥,肚子里不藏话,有时不管你脸上挂住挂不住,她就说出口。没结婚,雪娥说些话,路花听了有些羞涩,有些生气。结婚后,她渐渐觉得雪娥这个人也差不多,人都有长处短处,那有十全十美的。
新婚不久,路花去了雪娥屋里,妯娌俩闲聊时,雪娥羡慕地说:“你俩可真好,整日说说笑笑的。”
“现在正值年青时期,”路花直率地说:”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应该是又说又笑,快快乐乐的。”
“我可不如你,”雪娥坐在炕上,懊恼地说:“刚结婚就闹得要离婚,一嫌村里路脚不好,沟沟洼洼的,二嫌他本人丑,还没出息。”她叹息,“一直到三、四年后,我们才成了一家人。”
雪娥想起了过去,有些悔恨,有些婉惜,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才觉得后悔,不过,说句心里话,雪娥嫁给二柱,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这也可能是二柱至始至终怕老婆的缘故。
早宴中,客人们喜笑不止,欢乐无比,六个菜盘全端上,他们边吃边聊,等面碗端上后,父母的大外甥站起身,从自己碗里挟起几根面条说:“给舅舅添几根长寿面,”他把面条放在舅舅碗里。
于是,整个饭桌上的客人,家人,都一一挟面条,放进老爹的碗里。
老爹坐在上位,撅着胡子,笑落了下巴,二爹,母亲两旁陪坐,脸上笑得似开了花。
小三与路花忙于拾馍,端饭,他们端满了这个桌子,又去那个桌子。老爹做第一个生日,客人也比较多,真把他俩给忙坏了。
小三还特意邀请一位摄影师,老爹位于中央,怀抱小孙女,一边是母亲,一边是二爹,大柱夫妇站在后排中间,其他人各自按顺序排位,前排是孙子,孙女蹲下身子。
“注意,不要动了。”摄影师说完,把镁光镜一闪,一张全家福就照上了,全家人笑呵呵的。
“今天,照全家像,可不全,单单缺了二哥。”路花说。
“全家像,不要全。”佩南(二爹的儿子)说:“有时候都在家,还故意留下一个,这是规矩。”
农村有些规矩,真叫人摸不透。
事后,全家客人及家人,在母亲屋中的祖先桌子上,摆好供品,为老爹拜寿。
“舅舅,给你磕头。”大表可吆喝一声,全体人跪了下去。
“爹,给你磕头。”
“爷爷,给你磕头。”吆喝声连成一片。
“不用磕头,不用磕头。”老爹坐在炕上,挥动着手:“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磕头?”
吃过午宴,客人们要离别,郑家人为客人送行,走出家门一大群,站在门前一大片,村里人见了,无一不夸赞,郑家老爹多有福气。
无名村,这个小山村,象郑家老爹这样欢欢喜喜,排排场场的过生日,可以说是没有的。
紧接着,就是夏收。
二柱回到了家,他们一家人,住在自己家里,吃在父母家里,路花同雪娥,从地里回来便下厨房,两家合一家,吃饭都是有说有笑的。
郑家在此村庄,也算是大户人家,老弟兄两个,小弟兄四个,再小的还是四个(当时,小三还没男娃)算起人数来,也有二十多号。
这年夏收,他们兄弟几个联合起来,老爹是总指挥,有大柱挂帅,大人小孩,祖孙三代,真像一支浩浩荡荡的支夏“突击队”。他们一群人从这块地走到那块地,又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