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拿着鸡毛当令箭,得了教苏灿织布这个差事自然要拿腔拿调。
苏灿坐在纺纱机前拿起纱线,开始一板一眼地操作起来。
慕烟澜则找来一根木棍,逐点敲打在苏灿的肩膀、后腰和手臂上,试图规范她的动作。
“手臂要抬高,再抬高,与锭杆齐平。对,保持住,绕,再饶!”
慕烟澜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灿,有意地让她故意停留,胳膊变得更加酸痛。
苏灿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在心中默念,今天就忍一忍,大不了明天告假不来了就是了,千万别在这时候翻脸。
现在是在皇后宫中,慕烟澜也知道这个皇嫂不会惹事,所以故意刁难她。她心里十分爽快,手上木棍敲打的力道就更重了。
她一边打还一边言语嘲讽,“嫂子,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读书做文章都不错,怎么纺纱这事上这样蠢笨,教了这么久还不会!”
三公主旁边有个老嬷嬷跟着煽风点火,“想当年三公主四岁就跟着皇后娘娘纺纱,人还没有纺纱机那么高,纺出来的纱线又细密又紧实。太子妃这纱线,啧啧啧……”
这几个啧字十分精髓,把那份鄙夷全融在里面了。
苏灿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果然是个熟人。
那嬷嬷头发半白半黑,眉心有颗黄豆大小的黑痣,竟然是当年在黄门主动阻拦苏灿的那个教养嬷嬷。
苏灿冷笑一声,当年是因为她年幼,没法报仇。现在这婆子居然还在宫中,今天竟然有胆量来主动嘲讽她,不把她收拾了可对不起苏灿这个记仇的劲。
她现在不好动慕烟澜,收拾个老婆子还费事吗?
“你这婆子怎么还在宫中,我以为你早就因为嚼舌根被拔了舌头呢?”苏灿对着那黑痣脸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那嬷嬷被这眼神杀到了,身形一晃,她对那次的事情可谓是印象深刻。从来没见过一个孩子竟然有那样杀意浓浓的眼神,现在想到苏灿成了太子妃,又记起了当年的事,她吓得身体打了个哆嗦。
慕烟澜鼻孔中发出一声“哼”,然后将手中的木棍重重地敲在了苏灿的手腕关节处。
“嬷嬷不用怕她,我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来教她纺纱的。不好好学纺纱,竟然还敢威胁我的人!”
苏灿痛得手腕一缩,纱线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
“打我?”苏灿摸着手腕盯着慕烟澜的眼睛问道。
“你学不会纺纱,我自然要教导你!”三公主一挺胸膛,硬杠上来。
“纺纱我已经学会了,敢不敢跟我比试一场,赌注就是这个黑痣脸。我赢了,你把她送给我,交给我处置!再加上你那颗鬼工球!我若输了,悉听尊便!”
苏灿这次玩得很大,慕烟澜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
“这纺纱机我摆弄了小十年,还比不上你这学了一天的?赌就赌,你输了就每日来我宫里纺纱,一个月天天任我差遣!不许说一个不字!”
“好,一言为定,三日后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