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萌萌问了点什么,他又笑起来:“哪有,人家根本不喜欢爸爸。人家喜欢的是萌萌,很漂亮的阿姨,萌萌也知道,只是不记得,给个面子、聊几句,好不好?”
最后萌萌可能是答应了,盛华延把电话搁到我耳边,冲我挤了下眼睛,顺势在我额头上吻起来。
那边,萌萌很小声很小声地“喂”了一声,可能是觉得这边没人讲话,又带了些胆怯的试探:“我是萌萌,有人吗?”
我心花怒放,激动得无以复加,差点就要掉舌头:“萌萌吗?”
“嗯。”
“萌萌……”我说什么好呢:“在做什么呢?”
“在画画。”
“哦?”喜欢画画啊,盛华延怎么没和我说呢?
大概是觉得我有点过分激动了,盛华延又用另一只手抱紧了我,偏过头,吻掉了我脸上的泪。
萌萌不知声了,我只好又问:“萌萌……在画什么呢?”
她认真地说:“画弟弟。”
“弟弟?”我觉得疑惑,抬起头看向盛华延,见他居然伸手过来捂我的嘴,连忙跳到后面,按耐不住地问萌萌:“是谁家的弟弟?”
萌萌乖乖地回答:“是妈妈生的弟弟。”
眼看着盛华延劈手就要夺走电话,我死命地拽住他的手腕,把最后一句话问出了口:“是妈妈和爸爸生的弟弟吗?”
“是呀。”萌萌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妈妈!”
我本能地回答:“嗯?”
盛华延几乎是用掰的夺走了电话,我却在千钧一发时触到了免提,听到那端如此清晰,又如此明朗的女人声音:“怎么了?宝贝。”
之后我再也听不到什么,因为盛华延已经摔了电话,抓着我的肩,轻声说:“阿清……”
我看着那一地零落的碎片,听到他的声音才猛地回过了神:“嗯?”
他脸上露着不安,声音依旧那么轻,那么小心,那么谨慎,甚至听不清楚,透着一股心虚:“别相信那些。”
他不提,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一提,我才好像才后知后觉了。
萌萌还不到三岁,骗我一个陌生人做什么?
妈妈,弟弟,真全。
我觉得累、疲倦、上了当,受了骗,反而不知如何该发怒,只好说:“你放开吧,我还是去睡了。”
“听我说,”他似乎是猜到了,捏着我的肩,机快速地说:“萌萌是小孩子。不是……”他自己也觉得很难解释吧,舔着嘴唇,目光在游离:“她是乱认妈妈,阿清,你也知道她没有妈妈,所以……”
我打断他:“我还没死呢。”
“阿清,我……”
“你实话告诉我。”我发誓,我只问这一件事:“你是不是结婚了?”
他看着我,沉默。
沉默。
只有沉默。
我觉得头昏、可笑:“跟谁?”
又是一阵经久的默然。
终于,盛华延重新开了口,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阿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当时没有其他办法,因为……”
我不想听解释,话说得太多就有谎言:“是谁?”
还是不回答。
他仍抓着我,捏得我发痛。
这副表情太明白了:“我认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