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脉象微弱,但也一个月了,绝对没有错。
难道是……他想到了杨替挨杖责的那天。
他压抑着自己的猜想,轻声问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书心笑笑:“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少将军还不知情,我是想瞒着他的。“
既然决定逃离,又拉了杨替下水,以后如何发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顶多不过一死,再说了,葛伯阳给的药还有,毫无痛楚,也是好归宿。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邓卓撞见。
于是书心也开始威胁利诱:“邓卓,咱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彼此都算了解,比如少将军,生性狂悖不讲理,又睚眦必报,封先生为我治病养身收我作义女,他仍记着当年的过节,吓得他都不敢亲自施针,好在有你,我才活下来。我呢,一向宽和记恩不记仇,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在少将军身边多年,志向远大,知恩图报,以后前程不可想象。”
“只是我和少将军也算自小长大,两年夫妻,感情非常人可及,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和杨替一样,做我的贴身侍卫,事事以我为先,要么回到少将军身边,谨言慎行,建功立业。”
她话说的很含蓄,要么和她一条船,要么就当不知道,不然她恐怕要妖言惑众,借刀杀人了。
杨替听见“感情非常人可及“有些不快,刚刚还小蛇一般缠着他吐信子,这会又……
哎,不过也是,少夫人早就说了,她不信他毫无所图,只有亲如一人,才能互相信任。但他以后会证明,他是真心的。
杨替晕乎乎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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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想吧,想好了告诉我,要是想不出来,我会帮你选的。”
书心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还带着情欲后的沙哑,邓卓从未见过少夫人这个样子,他看向杨替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难道……刚刚……他们……
他不敢想下去。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
“我想好了。”他恭敬道:“临近北州,庶务烦扰,属下想立即去找将军,为将军解忧。”
书心微微笑道:“杨替,送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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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卓出发特别迅速,连行李都没多收拾,拿了他的兵器,牵上惯骑的马,简单和隋不昭隋不醒道别,便要走了。
书心出门送他,邓卓骑马转身,还说了一声保重,仿佛早先的针锋相对、威逼利诱并未发生在二人中间。
再回房间,书心干脆利落的下定了决心,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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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准备一碗打胎药,这个孩子来的时间不对,我不喜。”
书心柔声说着,这事让杨替去做,是最小心的。
反正现在星铭还不知情。
再有就是,提防邓卓告密,若偷情一事败露,她提前把孩子处理掉,也方便逃跑。
没想到杨替又一次不听话,他犹豫着不肯:“这样不好,伤身子。”
书心气急败坏道:“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这又不是你的种,有什么不舍得?一个月之前,你有这个胆子吗?”
杨替抿唇不语,一个月前如果出逃成功,那以少夫人的性子,说不准。
但这会,他真心考虑到身体情况,解释道道:“沈大夫说,夫人近六月不能房事,现在只养了四个月,本就……“
书心一瞪,他马上改口:“别动怒,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