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划过泪水,疼痛席卷全身。
那奋力一刺,并没有刺醒迷狂的星铭,而那划破皮肉的微微疼痛,以及散发出的血腥气,叫他瞬间回到了残酷的战场上。
杀红了眼,人也变得无比癫狂,他幻想自己骑马砍杀,长刀所向披靡。
而在营帐里,这则是激发了前所未有的兽欲。
他不知疲倦,永不停歇。
书心再也抵抗不了那一轮又一轮无情的攻击。
手中握紧的刀具渐渐脱落。
她连抓握凶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昏沉、疲累、黑暗,书心又一次昏迷过去了。
一个时辰后,狂躁的将军清醒,似曾相识的场景又一次展现在他的眼前。
“书心!书心!”
“来人,快来人!”
“邓卓、杨替,快来人!”
*
禽鸟归巢,落日余晖。
杨替远远站在营帐之外,隔着那一列士兵,他在幻想里面是怎样的情形。
那只是一个小型帐篷,里面并无床榻,几层铺盖,简单铺在地上。
角落里放着半包零碎药材。
他听到杯盏落地,听到手掌拍打肌肤,他听到熟悉的吟唱,还有少将军低吼,其余便是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他以为一切如常,直到少将军急急的呼叫少夫人的名字。
接着便是邓卓,还有他。
邓卓对少将军的私事不感兴趣,拦着他以后,便去和早几日活下来的伤兵们交流感情。
“对呀,赢了。少将……飞骑将军亲自来了,咱们马上就能启程了。”
隋不醒想站在他旁边看热闹,被隋不昭一把拉着斥责着去帮伤兵们的忙。
所以当他听见“来人”二字,不做思考,直接冲进了营帐,连那站岗一个时辰已经有些疲累的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
少将军正手忙脚乱的扯着毯子覆到少夫人身上,所以那一具白而满身伤痕的躯体,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杨替,快来,她,她晕了,她怎么晕了呢?”
杨替没有看少将军衣衫不整,他全部心思都在那个出气多、呼气少的女人身上。
“还活着。”
他探了鼻息,冷静的说了这三个字。
少将军才如梦初醒般用着颤抖的声音,叫他诊脉。
*
“少将军,邓侍卫来了。“
士兵一声通报,杨替收回了要探脉搏的手。
接着邓卓便代替了大夫的职责,目不斜视的把脉诊断,“少将军,少夫人惊吓过度,又……盗汗严重,尽早替她擦干,再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免得邪风入体,引起高热……”
他喋喋不休了小半炷香,少将军都垂着头懊悔。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邓卓迅速起身,从那角落的药袋子里挑能用的东西,还欲抢分夺秒将药煮出来。
杨替没有可做的事,流连地朝地上躺着静静不动却满脸不安的夫人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