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屠棉怀了孕,仍舞刀弄枪,手上的兵器不断。
书心带了常见的珍品补物去打听消息。
辛屠棉一见书心,便哈哈直乐:“担心少将军安危,将军不说,所以来问我少将军是否受伤吧?”
一眼被看中来意,书心有些不好意思。
辛屠棉大大方方笑道:“你放心吧,他好得很。”
“一路上侍卫护送,顺利的不得了。”
“北州那事,的确是惹了点乱子,但是有惊无险,把心放肚子里吧。”
“圣上都不怪罪,也就将军念着是唯一血脉,气得半死。”
她下巴往外面一抬,浑不在意:“当即带伤到都城面圣,奏请免了少将军之名,收回三千兵马权。结果你猜怎么着?”
“圣上让他留在北州参战,说表现好了要封飞骑将军,这下又把将军吓得差点去了半条命。要不是我肚子里揣了崽子,他还不舍得回来呢。”
书心盯着辛屠棉的肚子一脸愣怔,旁人不都说,将军和夫人感情甚笃,多年不纳妾,所以对星铭宠爱至极吗?
可辛姨说这些,显然不是。
她的神思游离,只听她继续道:“锻炼锻炼也好,不出去看看,不知道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就是飞骑将军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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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屠棉说的全是无所谓、无关紧要、莫要担心的话,书心听得更是疑惑。
北州不是打仗吗?冬至都传遍晔城了。
将军不是压粮而去,为战事做准备吗?百姓都勒紧裤腰带,将赋税提前了。
将军不是救援星铭受伤,回晔城疗养吗?为何辛姨有孕舟车劳顿大荤大补却毫无孕期反应呢?
若打仗前提是真的,星铭总会有危险。若她铁定星铭没危险,那该是怎样的前提呢?
书心忧心忡忡,小心道:“战事无情,刀剑无眼,星铭年初才被砍了一刀,差点丧命,这会又留在北州,我眼皮老是乱跳,总怕,不安心。”
辛屠棉叹一口气,满不在乎道:“把心放肚子里吧,北州战事不急,将军都可回来养伤,那小子留下,也无甚大用。”
“再说了,北州不是晔城,容不得他胡来!”
说完北州,辛屠棉便指着那堆补品和她讲道理:“你看你,自己都还没个孩儿,上上下下打点的那叫上心,清霜说你是和我亲近,关心我,但我知道你,性子太软,有事好憋在心里,若不是清烟,你怎会知道这些?”
“你软弱了,这才叫人欺负,若是我,双刀一出,谁敢放肆!”
“要是立不起来,等少将军回来,你们便和好吧,有了孩子,就算星铭不成器,将军也不会亏待你。”
这下书心低头不说话了。
原来辛姨在出晔城前,和她说的那些话,是在教她处理清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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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官道上穿过两个黑影子,直往晔城而去。
入夜后,那影子到了将军府门口。
届时将军府闭门谢客,守卫也比平时松懈,一人行色匆匆,牵着两匹马敲门。
少顷,开门之人揉着眼睛看向来人,下意识道:“邓侍卫,这么晚……”
一抬头,看见邓卓身后的年轻人,他惊慌着大声喊道:“少将军!少将军回……”
“闭嘴,别嚷嚷。”
星铭不耐烦地呵斥一声,跨过门槛,直接往他的东跨院而去。
邓卓则把马匹塞给门房,交代:“赶紧准备吃食热水,少将军跑好几天了。”
门房忙不迭答应:“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