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腊月,天气严寒,杨替单膝跪在地上,头上一缕一缕的冰碴子便露了出来。
书心道:“你头发结冰了,过来烤一烤吧。”
他自己试皂荚汤迷药,又来的匆忙,书心都看在眼里。
说是蠢笨不懂变通,但这会留在跟前又有安全感。
“今日你和清雾都留在房内。”
屋里烧着炭,又有暖帘隔着,怎样也比外面暖和,书心默念:这是为了让他更好的保护我。
不是葛伯阳,也必定是和他有关,前一日未达目的,不会死心的。
书心胡乱猜着,心脏砰砰跳着:“柴房的几个人去看下情况,保不准就是一伙的。”
“让张伯处理,你别乱走。”
“清烟那里让人去看一眼,有问题及时禀报。”
书心从容的吩咐,杨替出去安排,叫清雾进来陪着。
她坐在火盆前炙烤双手,没一会儿掌心干燥。
清雾见了,又念叨着“少夫人又忘记涂抹润肤之物”,然后拿来替她抹上。
书心浑然不觉。
是了,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害怕的要命,连饭食都吃不下去。
厨房做了水盆羊肉驱寒,她只喝了三两口汤,又放下了。
歹徒出现时,她已经昏迷,并未亲眼见着,但听叙述,也可想象那一时的景象,更何况,一年之前,被掳走的事,早已发生过一次了。
那一次,姜婶还死在她眼前。
“清雾,你知道唐大叔吗?少将军把他儿子安排到哪里去了。”
书心思绪乱了,恰似惊弓之鸟。没一会又想到什么似的:“对了,那是星铭让人办的事,你不清楚。”
恐怖笼罩着书心,让她害怕,让她食不下咽。
痛苦的求生欲,不自觉控制着她屈服,她又深切的知道,得镇静要勇敢要面对,两股强烈的力量撕扯着、打斗着。
她的心跳剧烈,手不自主的颤抖,声音都比平时尖细。
清雾敏锐的发现了这一丝不同,她把少夫人的命令传达下去,便搬了凳子坐到旁边:“少夫人,外面都安排好了,大半的守卫都过来了,贼人再不敢来了。”
如果胆敢出现,定叫他有来无回。清雾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