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夜,眼睛略微有些肿。
书心轻轻拿着湿帕子随意一擦,便不放心上了。
夜里可以哭,白天却得打起精神,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容不得伤春悲秋的。
“副将不找奸细,我们却不能掉以轻心。邓卓还有几天会送信回来,清烟通知一声,让门房时刻关注,不要错过了。”
“杨替找个靠谱的,去李氏书坊看一眼献泓爹娘,要他们最近小心,不要出门,再去平巷看看仙果,若是回来了也叮嘱一下,有事便来将军府找我。”
“凤娘那边,若是能打听出什么,继续打听,但不必虐待。石管家的调查仍要进行下去,不要因为葛伯阳逃了便觉得无关紧要轻轻放下。”
安排完工作以后,书心开始重新学习骑马。
这一次,她仍然叫了隋不醒、隋不昭来教。
哪知一到马场,杨替便夺走缰绳反对:“不行,骑马危险,少夫人不能骑。”
书心一下气笑了,她受伤那次,他便是这么说的。
女子身形小,骏马高大,比起男子是有些困难,但那些都是外人强加的,只要她不怕,又有何难?
更何况,她一早是会骑马的,也曾快马加鞭撵上了少将军,许多人都看着呢。
“危险?我告诉你,我也是骑马飞奔过的!”
杨替哦了一声,并不将缰绳还她。
“杨替,我是少夫人,我说要骑便要骑,你若不放心,边上待着就是,若有个万一,与你无关。”
杨替不发话、不松手,隋不醒隋不昭也能在一旁等着,不敢上前。
书心见自己说话不好使,气闷无比。她骑马又不是为了玩乐,而是预防万一,若是再陷入危险,她还有技能傍身,可以骑马逃掉。
但这个侍卫,着实烦人!
“好,不骑了,走开!”
书心索性丢下马匹,双脚将杨替的影子狠狠踩了几下,然后只身出了马场。
隋不昭、隋不醒一对视,赶紧跟上。
前两天,少夫人要守诺将他二人调到东跨院,杨替安排他们站岗,十分无聊。
今日少夫人出了东跨院,见他们当值,才随口叫了他们教骑马。
这下马骑不成了,只能又回到东跨院当桩子了。
隋不醒年纪小,脑子也活泛,望着书心的背影,不禁和哥哥商量对策。
“你也不想一天到尾站在院里喝风吧,我们找点小玩意,逗少夫人开心去。”
太阳在头顶,人走影也走,隋不昭一下就想到了皮影戏,他们闲的发慌要娱乐,难道少夫人骑马就不是闲的吗?
于是二话不说,便将主意想好了。
于是趁人不注意,他们自己裁了剪纸,拿到书心面前演。
果然,一有有趣的玩意儿,书心便不吵着要骑马了,兄弟俩也可避免在原地站桩。
“你们脑瓜真灵泛,不像有些死脑筋,这不许,那不许,我看他就是不敢担责任,怕我讹上他!你们放心,给我演皮影,不算失职,下午我放你们半日假,再剪个别的,过几天我还要看。”
说完眼神朝身后一瞥,杨替知道是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