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他自然成了将军府私兵守卫中武力值最高的。
近十年间,每一件职责范围内的事,不论对错,他概不拒绝,所有与职责无关的东西,全都不放心上。
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少将军夫人扯了衣带,让他搂腰。
那一刻,杨替心跳如战鼓,手抖得仿佛得了颤症,但他下意识强忍着一切,没有表现出来。
也是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事,就算是命令是要求,也不能听从。
他落荒而逃。
而他不听要求、命令,第一次主动去做他想做的事,就是带上工具去给少夫人针灸。
他学艺不精,竟半夜潜入屋内针灸,最后致使少夫人头晕,这事实在为难。
少夫人并未对他发脾气,只是闭目沉思,也许她在考虑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大夫,叫了怎么说。
他看过封水的医案,晕针并不是大事,只要及时拔针,躺下休息,便无大碍。
但他不敢将原话说出口。
也许是一息的功夫,他等的坐立难安,便倾身倒了一杯水,端去喂给少夫人服下。
这是医案里的寻常手段。
待她喝了水,他又小心的解释:“少夫人应是体质虚弱,心中惧怕,所以才会如此,当下应敞开胸怀,放松身心,过会便好了。”
照本宣科以后,他又拿出提前备好的金丝蜜枣,哄着:“吃这个吧,甜的。”
少夫人歪头一看,眼里露出几分狐疑,好似在说:你这个学艺不精的半吊子,以为吃点东西就能打发我了吗?
他自知心虚,便真诚道:“那喊大夫过来…”
少夫人立刻出声训斥:“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见,成何体统,难不成真当偷情吗?”
流言伤人堪比刀剑,他无言以对。
何况少夫人疾言厉色,却另有一番风采,他不敢直视,只得假意送走茶杯,实则别开视线。却不料脚下步子不稳,顺手顺脚,一副滑稽样子逗得少夫人憋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