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顿城的反党在,萧国一日不将其灭尽,百姓一日不安,书心就一日是班国人,谨防死灰复燃。”
星铭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总归是念着国事,很少在街上闲逛了,未做决定之前,他避免与书心相见。
带兵报国和儿女情长,他还不知如何选择。
哪知头一次去茶坊喝茶,竟然碰见了书心,难道真有缘分之说?
杨替、邓卓二人,跟着星铭在军营受训三年,感情已经非同寻常,只要星铭令下,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二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回将军府之前,星铭再三叮嘱:“今日的事,谁也不能说。”
杨替一向少说话,多做事,轻轻点头,便是应答。邓卓稍显灵活,中规中矩回:是,少将军。
只有灰子秃子二人,因三年来甚少与星铭相处,信任亲近已不复从前,灰子不明所以,问道:“少将军,今日也没做什么啊?少将军只喝了茶水,就是将军问起来也不算什么。”
秃子点头称是:“是啊,少将军,若是茶坊无聊,再去碧云阁坐坐?”
“用你混说,回府。”星铭瞬间变了脸色,灰子和秃子在背后小声议论“少将军是不是经事了呀,听见碧云阁就生气了。”
一入府,瘸腿石叔便迎上来:“少将军,贵妃娘娘传了信儿来,要你上都城祝寿呢!”
贵妃生辰在八月底,将军府总备两份寿礼,一份是大将军的庆贺贵妃生辰,一份是侄儿要表孝心。
星铭往常几年一去,算起来也三四年未见了。
“石叔,姑姑的寿礼,劳烦你费心了。”
“少将军哪里的话,分内之事,我早就准备妥当,不过还有一事,你要考虑清楚。”
“何事?”
“少将军的婚事。”
石管家凑上前,小声道:“少将军过了年便及冠,是我萧国男儿结亲之龄,贵妃主动相邀,应是陛下想赐婚了。”
石叔腿脚不便,心智却不差,提醒他尽早打算,免得届时措手不及。
几个月前,人在军营未出,萧柘已经派人送了生辰贺礼,另带了贵妃家书,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只要少将军成婚,便立刻将统率军队的大权交付于他。
转眼三个月过去,适合的成亲对象仍未确定下来,贵妃又邀他上都城祝寿,说不定是要加大筹码,逼他择亲了。
星铭想要兵权,却有些不安。他害怕一松口,来者不知是鬼是神。
“石叔,你有什么想法?”
书心,父亲安排,或者圣上赐婚,无论哪一局面,都让星铭心中愈发焦虑不安。
石管家和其妻凤娘,都曾是阿娘的家仆,一同自潶州辗转至晔城。
当年,阿娘病逝,星铭心中不忿,闯了大祸,石管家爱“子”心切,求情认错,被薛大成打断了一条腿。
论起远近亲疏,石管家和星铭几如父子,儿子的愁苦,自然可向长辈言说一二了。
石管家自然知晓主子的烦恼,可他作为一个仆人,又有什么可置喙呢?
“少将军,不若去主院看看吧,将军又新选了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