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布庄也真是奇了怪了,掌柜家的小儿子,看着也不机灵啊,都通了人事了,照看他的俩侍女,都诊出喜脉了……”
姜婶带来的几个消息个比个炸裂,惊得杜以珺头晕眼花,她自诩聪明,善于识人,怎么这次接连看走眼呢?
“不可能,传言不可信,我得亲自去瞧瞧。”
她先去了药房,随口问句:怎么不见小黄?
老大夫接连叹气:好好的一个娃娃,鬼上身了去偷贵人的好药,一文钱没卖出去,被抓个正着。
你是不知道啊,得亏他跑得快,不然当即就成了短命鬼,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小黄和老大夫相处多年,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突然变化定有情由,杜以珺只得安慰他“空想无益,过好自己的日子,说不定以后有缘还能再见。”
“是啊,是啊。”老大夫突然老了好几岁。
再去秀才的私塾附近,几个幼童已经不上课了,说是休假半个月,等先生娶了亲再去。
杜以珺和那程秀才说过几句话,人是迂了一些,但学问做的不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勾当。
还现场抓住,恐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才是。
可他只是个秀才,谁会去陷害他?
萧国不是班国,没有举孝廉入仕一说,总不会毁了名声便做不得官。
如此费尽心思,只让他娶一个寡妇,难道是姓刘的贼喊捉贼?
疑点重重,杜以珺也没有心思去调查,断案是官府的事,程怀阮甘心入局,她自不会多管闲事。
顺路到了布庄,杜以珺远远听见那个胖胖的小伙子声声叫着“娘子”,得,也不必走近了。
本来不信邪,非要自己查探,这会儿知道,姜婶的话没有一点夸张。杜以珺自负自傲的心,如一片秋日的枯叶,打着旋落到地上,轻飘飘的。
天意难违,一个人何必和天斗呢?
一连串打击之下,她暂时歇了给书心说亲的心思。
“书心,看来都是天意,顿城晔城势不两立,杜家女儿在此说亲,怕是祖宗不允,长留此地,怕是找不到可心人了。”
“阿娘,没关系,说亲都是小事,我们两个安安稳稳的就够了。”
说不说亲,书心并不在乎,她更在意的留在晔城,继续过安稳的日子。
杜以珺明白书心的言外之意,顿城也罢、成亲也罢,此后都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