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将军若有不满,我自可应对。”
石管家恨恨的想着,那个杜娘子阴魂不散,十多年前就闹得将军夫妻不和,现在竟然又追到晔城来了。
方文厚那事闹得那般大,全国上下几乎传了遍,即便将军,也不能多有牵扯。
他不屑和小厮解释,阴沉着脸吩咐:“等着听信,找到了,让他带着进去,你不必出面。”说罢拖着自己那一条残腿,拐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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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天上像打翻了红颜料,云彩红艳艳一大片,美的惊人。
书心听着阿娘吩咐,收拾了衣衫发型,又找了清水洗了把脸,扫去一路风尘。
“看着也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娘子了,便如此吧。”杜以珺满意,这才进城。
书心不解:“阿娘,我们今天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过去她们混进城去,曾改头换面、乔装打扮,不乏装作乞丐、流民,或者混进大队伍里的。
就是换上男装,假意是八岁少年也曾有过,唯独没有今日一样,又是考校诗词,又让她说说如何提笔作画、怎样故作大小姐姿态。
这般异常,闹得书心一路忐忑。
她还不知进城一事铁板钉钉,生怕有人查了身份给赶出去,近十年不曾安心读书作画,哪有心思去管那些不能吃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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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惊慌失措,却是有惊无险。
晔城不像别处,压根没人在意她二人的身份,顺顺利利进了城。
“阿娘,我……”
想说些什么,见阿娘双目扫过,书心立即闭了嘴。
在外流浪这么多年,她早就清楚阿娘的脾气,看起来温柔贤淑,实际上说一不二。
不该她知道的,就是问死、哭死、闹死,阿娘都不会多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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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才进城没个一息半息的,一个乞儿模样的人,吊儿郎当地从墙根处缓缓走来,书心见那人一身破烂,瘦的跟鬼似的,朝她越走越近,吓得又“阿娘,阿娘”叫着。
“杜娘子和方娘子?”
“正是。”
书心躲在阿娘身后,听她淡定道:“房子找好了?”
乞儿随意打量了一下,衣裳不新,但洗的干净,人也不邋遢,是个讲究人,便道:“东街平巷,一只烧鸡,凡巷半只,要哪个?”
不过十来岁,却如此老道,说的话也奇奇怪怪,书心听得甚是不安:“阿娘,他是谁,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下一刻,却听阿娘轻柔的解释:“别怕,是晔城的房牙,提前为我们找了合适的住处。”
乞儿嘿嘿一笑,“房子不是我找的,是瘦竹竿找的,我把你们带过来,一个铜板,他过会儿带你们过去,还要一只烧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