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沉吟了一会儿:“那个蒙古福晋不是个好性子,十阿哥一心想出门练兵,肯定不想此时内院起火,反正明年才选秀,到时再说,实在不行,就让你额娘去求宫中主位。”
老十打着酒嗝出了果毅公府,本想去找九阿哥厮混,但想着其木格昨儿醋劲不小,便折道去悦来馆买了包点心,遂打道回府。
刚进府门,就见徐公公上前道:“十爷,你当心点,奴才这就让人准备醒酒汤。”
老十斜瞟了他一眼,心想,这徐公公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这是该他献殷勤的时候吗?也难怪其木格老抱怨府里没人。
“行了,爷不在书房待了,直接回后院,福晋知道伺候爷。”说完还不耐烦的挥挥手。
徐公公楞了一下,回道:“十爷,福晋今儿去碧云寺上香了,说是要在那吃一月斋饭,十爷,您不记得了?”
老十一听,生气了,什么时候给我说过这事啊。
老十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有心找茬,但始作俑者又不在,更郁闷了。
气呼呼的走进书房,看着那包点心,老十觉得自己忒没出息了,哪家不这样啊,九哥后院都快装不下了,还一天带两回去,也没见九嫂说什么,自己不就这几日去嫣红海棠院子勤了些嘛,瞧着她不高兴,就帮着她发作了宫里的嬷嬷,还巴巴的给她带点心,她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生了一会儿子的闷气,老十觉得自己总算明白了,自己这个福晋就是被惯坏了。
这时,徐公公端着醒酒汤进了书房:“十爷,今天有两书生递了帖子来拜会,说是与十爷有一面之缘,奴才虽瞧着眼生,但还是把帖子接了,让他们明儿再来等消息。”
老十正想说不见,但想着自己正好要找人,也没问姓氏名谁,便吩咐明天带到书房来看看。
徐公公应了,等了会儿又说:“环儿下午来说,郭络罗氏有些不舒服…”
老十想,都好利索了,怎么又不舒服了?还嫌爷不够烦啊,府里没一个省心的,尽添乱。刚想张口说呆会儿去瞧瞧,可转眼一想,其木格就被自己给惯坏了,到时候再惯一个出来,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老十瞧了瞧桌上的点心,恨声道:“去海棠院。”
…
我在府里脑袋就象是一团糨糊,越搅越黏糊,便想出门散散心,可这年头,除了烧香拜佛也找不出什么由头在外滞留不归,总不能说外出旅游吧。打探了一下京郊的寺庙,觉得碧云寺的名字听着挺清爽的,便带着一帮心腹奔了过来。
我平常不见得能想起佛祖、观音,但进了寺庙也会比较虔诚的烧香拜拜。谁知膜拜完后才知晓寺庙不留女客,但离寺庙约一里地处,有个庄子,专门接待吃斋念佛的女眷。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吩咐阿朵她们找庄子的管事要了个小院子,安置下来。
夜里却辗转无法入睡,干脆起身学人赏月。虽然今夜的月亮很皎洁、很迷人,但我的思绪仍然绕过了月亮,飘向老十。正暗自懊恼,一阵悠扬的笛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激起了我的好奇,月下横笛的不知是哪位雅人?
我出了小院、顺着笛声寻了过去…
第三十章 分岔
笛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哀婉缠mian,连不通音律的我也沉浸其中。
不知是哪位玉树临风、风liu倜傥、英俊潇洒、貌如潘安、才比宋玉的花样美男在月下感时伤怀?不知怎的,我脑海中自然而然联想到“玉人骑鹤上青天,笛声悠扬云缠mian”的悠远意境。
借着月光,我一路顺畅的来到一座小花园,举目望去,但见假山旁站着一青衣人,虽然不是我想象中的白衣飘飘,但在月色下也溢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虽然我努力想看清此人的容貌,但也知道如果此时上前必定会打断这动听的旋律,便安静的在远处免费欣赏这场高水平的演出。
不知过了多久,青衣人终于没了表演yu望,停了下来。
演员既然已经谢幕,观众自然得起身离席。我小心的转身想从原路返回,却不想树枝挂住了我的头发,“啊”我痛的叫了出来。
“什么人?”一个恼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光听这声音便知道来者不善,我不由一阵慌乱。这人该不会是亦正亦邪的武林高手,认为我偷窥了他的某个秘密,想杀人灭口吧?
我一边忙着解救我的头发,一边说道:“路过,刚刚路过。”
还没等我成功的将头发与树枝分离,青衣人已在我面前站定,我更紧张了,也顾不得狼狈,扭头说:“真是刚刚路过。”
话一说完,却不由呆住了,“四,四哥?”我吃惊的叫了起来。
青衣人也一楞,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不确定道:“十弟妹?”
我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被人灭口了,便拍拍胸口,说道:“四哥,麻烦帮我弄一下,树枝挂住了我头发;我走不了。”
四阿哥半天没动,我猛的想起如今是大清朝啊,虽然满人不怎么讲究男女大妨,但也不会有人似我一般大咧咧的提出这等要求。
要让这个该死的雍正觉得我轻浮,可就太冤了,我连忙试着挽回形象,轻声问道:“要不,麻烦四哥找个人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