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紧急的时候有无限潜力。
姜小满亲身体验过了。
是真的。
“咔嚓—”
“啊—”
只不过刚过易折。
姜小满一侧手臂骨折瞬间,大脑空了一瞬,接着就被疼痛席卷,痛到失去理智,身体剧烈颤抖不止,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砸在祁湛脸上。
她嚎啕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顺着脸颊,噼里啪啦流了下来,“疼死我了。”
祁湛这才回过神,一时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慌慌张张一手揽着肩,另一只手揽着腰,慢慢将人放平在床上,“抱月,快请军医。”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姜小满的眼泪不要钱一样流个不停,祁湛又心疼又心虚,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边道歉边慌乱地给她擦着眼泪。
小哭包这下不知道要哭多久。
痛感越来越清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回家,我、要我师父。”
看着她因为疼痛惨白的脸蛋,这会哭得又微微泛红,祁湛心乱作一团,轻声道:“你先养伤,伤好了再说。”
“你不把、我掳过、来,我就不、会受伤。”
祁湛回答不了,事实确实如此。
好在此时抱月带着军医走入营帐,“快过来给他看看。”
军医蹲坐在床边,将人扶坐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检查着她的骨头,“啊啊,疼疼疼,疼死了。”
祁湛一脚踹在军医身上,“轻点,她再喊一句疼你就去领军法。”
姜小满马上闭了嘴,心里又骂了他一万遍。
祁湛见她紧咬下唇,把手伸到她嘴边,“疼得厉害就咬我。”
姜小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没、洗、手。”
抱月赶紧端上水盆,祁湛洗了几遍才又把手臂伸到她嘴边。
这次她一点没犹豫,张嘴咬了上去。
断骨接上的瞬间,痛得快要死了一般,她的嘴里也加重了力道。
军医用木板将复位的骨头固定住,交代了几句便去准备汤药,急匆匆逃离营帐。
刚开始,姜小满哭是真的痛。
可现在,她另有所求。
她肩膀不停颤抖,声音含糊不清不停说着“我要回家”。
祁湛帕子都擦湿了几条,她仍是哭声不止,祁湛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干着急道:“不哭了,先不哭了,想要什么和我慢慢说。”
…
“眼睛都肿了,先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