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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参加的前几次战斗强度都很低,自己的战舰最多就是能量管路过载,冒出点火花、电流,再有就是小剂量辐射。
直到后来,自己所在的炮组被导弹直接命中舱内失压、人工重力和惯性阻尼失效。
副炮长的固定装置被在炮舱内四溅的装甲碎片击毁,他随着涌出破口的空气被卷了出去,撞在了刚刚激活的备用护盾上,什么也没留下。
然后炮组的反应堆爆炸了,尽管损坏的安全装置仍然发挥了部分作用,但爆炸还是将最近的一名背对着反应堆的一等兵带走了。
事后收敛遗体的时候,大家只能把他的防护服一起带走,因为爆炸破坏了他防护服的背面,这名一等兵仅剩的组织和防护服的正面几乎融为一体。
道格拉斯·塞克清楚地记得,自己一边哭,一边吐,一边将自己的战友放进停尸袋,回港后和其他上百名战友一起火化,再被送进太空。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炮长。当他收敛战友遗体,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时,自己的炮长却在一旁痛斥自己没出息,让自己赶紧滚蛋,别丢他的脸。
回港休整的时候,他却看到自己的炮长一边收拾副炮长的遗物,一边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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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塞克回过神来,又看看自己的舰长,轻叹一声。
“他们都是幸运的,因为我们这些活人还得为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提心吊胆……”
卢克纳尔和道格拉斯·塞克两人回过头看去,只见愚者舰的轮机长查理诺·科林少校。
查理诺·科林径直走到吧台边,找了个靠近卢克纳尔的位子坐下,拿来一个空杯子,又随手抓起酒瓶给自己倒上,猛灌两口,然后也不管喝不喝时宜,就报告起轮机舱的情况:
“主反应堆保住了,但两个副反应堆必须整个换掉……”
经查理诺·科林这么一打搅,卢克纳尔也恢复了过来。
他静静地看了自己的轮机长一眼,便进一步询问道:
“推进器呢?”
“屁股上的那个大的问题不大,但舰舯和舰艏的姿态调整发动机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过两天港口的工程组会过来帮助更换……现在我们那里状态最好的反而是跃迁核心了。”
卢克纳尔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他站起身,举起酒杯,望向舷窗外忙碌的军港:
“敬死去的战友!”
又转向自己的两位属下:
“敬下一位死者!”
“敬下一位死者!”
查理诺·科林和道格拉斯·塞克同样举杯,然后三人一饮而尽。
卢克纳尔放下酒杯,甩了甩仍然有点颤抖的双手。
他知道,自己还有事要做。
卢克纳尔转身离开酒馆。
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冲着另外两人笑笑:
“喝完酒,好好休息。马上又回有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