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习惯了,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你太敬业。下班后和兄弟们一起去喝个酒、K个歌,享受人生,不要整天工作还是工作。主播,你有女友吗?”
雷鑫微笑摇头,“还暂寄在岳母家呢!”
“哈哈!”编辑大笑,“那看来还要先找到岳母呢!”
出编辑室时,走廊上遇到韦娜,她正准备去录影。还没入夏,她已经是一身超短的吊带裙,说得不好听,有点象酒吧女。雷鑫礼貌地微颔首,韦娜停下了脚,笑得有些怪。
“大主播,看这期的台湾周刊了吗?”
雷鑫纳闷地看着她,摇摇头,那些喜欢写小歌星、小影星的花边周刊,他从来不看。
韦娜红唇一嘟,“这期封面人物不错,建议你看看。”
“哦!”雷鑫应付的一笑,往播音间走去。
“那个人和你有得一拼。”韦娜在身后叫着。雷鑫朝后扬扬资料,没有回头。
一进播音间,他看到播音台上放着本刊物,播音组长一脸困窘走来走去,看到他进来,欲言又止,无力地指着刊物,直叹气。
雷鑫讶异地探头一看,正是韦娜刚刚讲的《台湾周刊》,封面上,台大的校门前,他在夜色中抓住容妍的手臂,一脸痛楚。天,正是昨晚的情景。他感觉到镁光灯一闪,惊了一下,但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想到真的被偷拍到了,幸好容妍是背着身,看不到面容。封面标题:当红主播,为情所困。他快快翻到那一页,说什么他恋上一位台大女生,两人在校门外先是亲拥,然后密吻,再然后小女生耍了小性子,他百般哄劝也无用,只得看着佳人赌气而去。
“胡编乱造。”雷鑫扔下刊物,骂了句。
“我也知道是假的呀,可是大主播,你知道今天这本刊物在台湾一抢而空,多少人都在猜测这位女生是谁?”组长眉头紧蹙,“我也好奇,你去那里干吗呢?”
雷鑫淡然一笑,“组长,我是公众人物,生活被人追踪、猜测是没有办法的事,但这不代表我必须就完全没有隐私。我有朋友、有家人,晚上和朋友们一起喝喝茶、吃个饭,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是华语辛苦树起来的招牌,为了你,冠总特地让你保持一份神秘,关照一定不能有绯闻,现在好了,冠总一早就把台长叫过去问话了,我也被台长训斥过,唯独你这个当事人最好,还笑得出来。”
“一般有什么事,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我不例外。”雷鑫耸耸肩,“何况这不是绯闻,周刊是捕风捉影,借机做文章。她只是朋友,我经过台大,遇到,打个招呼,谈到一件事,她很难过,我没能劝住她。”
“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雷鑫抬起眉。
“雷主播,这次我请台长把事情压下,找个机会和媒体解释说,是为节目找访问对象了解情况,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想救也救不了的。好了,你工作吧!”
雷鑫悄吁一口气,真的不能有下次了,他不担心对自已如何,要是怕把容妍扯进来,那就麻烦了。
小女生已经很敏感了,再有事,她估计就会足不出户,那他就和她不能相见了。
唉,现在,他怎么和容妍说清那个误会呢?
容妍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材料,根本不知外面已是满城风雨。
冠世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没呛着,怎么会甜得这么可怕,他抬眼看看容妍,低着头,沉浸于自已的世界里。
“容妍!”把咖啡推远,不敢再问津,想问问罪魁祸首,封面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人看不出是容妍,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雷鑫真是贼心不死呀!
“哦,冠总,有事吗?”容妍非常恭敬地站起身,眼神中写满了责备和冷漠。
冠世杰又把话悄悄咽了回去,“你坐下,今天怎么话很少?”他另开话题。
“我一向话不多。”容妍没了前几日的自如,不时抬眼看看屋顶、角落,象在寻找什么。
“掉什么了吗?”冠世杰追随着她的目光。
“请问冠总,你这里会不会因为防盗而装那种隐形摄影机?”
“呃?走廊上有,办公室里怎么可能?我要是换件衣服,不是全公司的人都会看到。”那也太便宜那帮色女了。
“哦!”容妍没有表情地又开始忙自已的事了。
“容妍,是不是课业太累,要我辅导吗?”他看到她抽屉中露出一本厚厚的书,以为她是带过来补习的。
“不麻烦冠总!”容妍突然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什么都很好,有什么事都能应付的。”
冠世杰深究的品味这句话,意思是不是以后他不要打扰她,她不需要他的帮助?
怪了,怎么和前两日乖巧俏皮的容妍不一样了?得过腮腺炎,可以改变性情呀?容妍在疏离他、防卫他,他肯定。
容妍去洗手间时,他偷偷地开了抽屉,原来是本厚厚的〈美学〉,书上写满密密的心得,读得很细致。
她在自学文学院的课程,没有听她提起过呀!她对他还保留了多少秘密?
冠世杰揉揉额头,踱到玻璃墙前,墙上映出一张焦虑无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