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什么都没做过怎么我的灵魂附身在了“一帘幽梦”中汪绿萍的身上。那现在的绿萍又在哪里呢?是在我原先的身体上吗?
眼前一阵发黑,自己该怎么办?!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将手边能触摸到拿得动的东西摔到地上。
“绿萍……你别这样……绿萍……”这个身体的母亲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急切而又颤抖,“大夫……大夫……”
“出去!马上都给我出去!……”值班护士急急忙忙的跑进病房,这个女孩子的身体每项指标都很正常,但每天醒了都会闹一场,只有再打上一阵睡着了才能安静。“都给我离开!全部离开……”
随着针管中的液体慢慢的注入,握在舜娟手里的胳膊慢慢软了下来。
“绿萍……绿萍……”舜娟轻轻的握着病床上的小手,满心的悲伤却不能大声哭出来。
晓雨,也就是现在的汪绿萍,知道作为24岁的成年人应当接受现实,面对现实,而且每次醒来看到守在病床边的这具身体的母亲红肿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到心疼。但是晓雨管不住身体里那种想要释放悲伤的欲望,也可以说晓雨不想管,只想疯狂下去,或许自己能过回去,或许。
“我想,作为家长,你们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汪绿萍应经有5天没有进食,虽然打点滴可以维持她的生命,但对处于生长发育期的孩子来说,这样下去对她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预知的!所以,对于找心理医生的建议,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一下。”
“展鹏,”舜娟不知所措的抓住汪展鹏的胳膊。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们医院对于病人的档案绝对保密,不会泄露出去的。”张医生知道病人及病人家属害怕被人知道后说成是神经病,毕竟心理医生还不为人所熟知。
“好的,医生,请尽快帮我们联系医生。”汪展鹏握了握舜娟的手,坚定的说道。希望自己的这次决定没有错误。
乔医生透过玻璃观察病房里的绿萍。
晓雨这次醒来没有看到一直守在床边的舜娟,汪展鹏也不再屋子里,桌子上也收拾的干干净净。都走了,晓雨舒了一口气,终于都走了。把身子蜷起来,窝成一团。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这种姿势睡觉的人都缺乏安全感。真的很正确,没有了爸爸妈妈,谁能给自己安全感。
这个孩子据她的家长说一直都很优秀,非常让人放心,而且今年还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了台湾唯一一所初高中合并的中学——圣立中学。家庭情况吗,父亲、母亲,还有一个不如她优秀但父母给了更多关注的妹妹。
“汪绿萍小姐,你好,我叫乔锦溪,是一位心理医生。”
晓雨盯着前方发呆,浑身无力,也不想搭理那个声音。
乔锦溪并不介意这位小病人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乔锦溪坐在绿萍的身边没有和绿萍聊天,只是一直在絮絮叨叨的数着他朋友的糗事和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晓雨没仔细听,但乔锦溪的声音温柔细腻,好像以前自己听的夜间电台主持人的声音。
不知道乔锦溪哪时候走到,晓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乔锦溪每天下午回准时到晓雨的病房里絮叨,有时候乔锦溪会问晓雨,晓雨也不回答,他就接着自话自说,一点都不感到难堪。
“我过得好,父母就能过得好吗?”听乔锦溪说起对自己宠爱的父母,晓雨想起自己的父母。
“嗯,孩子过好了,父母再怎么艰难都会很高兴的。”这是晓雨第一次对自己说话,虽然很惊讶,但乔锦溪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是吗?”真是这样吗,是不是自己过的不好,父母也会感到难过?如同现在绿萍的父母。
绿萍躺在床上,回想自己作为薛晓雨的前生,24岁,家中独女,受尽宠爱,在一家影视投资公司里安安分分的做着小会计,闲时上上网,看看小说,现在唯一的烦恼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实男人结婚过日子,保持现在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子女过的好,父母就会感到高兴吗?那自己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幸福,即使父母并不知道自己过的很好,很幸福……
第二章 家人
站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绿萍却不敢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这是现在自己能够联系到父母的唯一办法,虽然下定决心要好好活着,要幸福的活着,但是还想能够找到父母,即使,即使他们的孩子不再是自己!
“嘟……嘟……”紧张的等待,既希望有人接起来,又怕接起来的那人不是爸爸。
“喂,你好……”这是爸爸的声音,绿萍紧紧的抓住电话。
“喂,你好,喂,说话呀,”电话那头薛爸爸看了看屏幕,是在通话过程中啊,怎么没人说话?
“喂,你好……”
“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我是……”是啊,我是谁?我是汪绿萍还是薛晓雨。
“喂,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薛爸爸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的爸爸妈妈没了,我想他们了,我只想听听爸爸妈妈的声音……”爸爸,我是晓雨,你听到没有。
薛爸爸听见电话里那个哭着说想听听爸爸妈妈声音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心酸。
“孩子,我是爸爸。”
薛爸爸把电话递给薛妈妈,“喂,孩子……”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