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房门惊喜交加,有些愕然,惊的是,这家伙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点?喜的是,起码人家是关心她的。她磨蹭着,心情复杂的挪进屋,看到秦列手中拿着一个小药瓶递了过来:“身上的伤处再擦一下。”
小夜看着那个小瓷瓶子,想着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还有醒来时穿的那一身单薄的内衣,木讷的将它接过来,脸一红,脱口而出:“之前,是是是你给我换的啊?”
“没换过。”
“哦……”小夜吁了口气,走到一边,背过身去,轻轻扒开衣襟抹了一点药粉在肩下的伤口上,然而背后的伤貌似抹不到了……算了吧,反正吃过和尚的丹药,也不会有什么事。
她将那药瓶盖上,正要放下,秦列却一把拿了过去,“趴床上去。”
小夜又眨巴了一下眼睛,虽然都是现代人,帮忙涂下药好似没什么,但是入乡得随俗啊,于是小夜通红着脸蛋儿,缓缓的挪到床边,然后缓缓的趴下去,这个走过去然后趴好的过程花了很长时间,对比起秦列给她抹药的时间显得后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后秦列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拉了把椅子坐下喝茶。
小夜整理好衣服,慢慢的爬起来,坐在床沿上盯着秦列看,而秦列则是大大咧咧随意而慵懒的靠在大卷椅里,悠然的喝茶,也不说话,也没看她。
一时间。一男一女相处的屋子里只剩沉默。
沉默让小夜万分的不自在,好像浑身都长毛似的,只坐了半会儿,她都觉得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久,身上一股燥热,似乎都淌汗了,最后她为了能不在这种令人呼吸都觉得尴尬的沉默中窒息而死,她终于硬着头皮问了句:“我,要,睡在这儿?”
“嗯。”
小夜看了看身侧的一张独床,问:“怎么睡?”
“随你。”
小夜张大嘴,随……随我?!
这话怎么,怎么觉得……她又垂下头,合起双手,开始不安的蠕动手指,半响,抬眼看了秦列一眼,见他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卷椅里,一条手臂搁在扶手上,五指张开插在头发里撑着脑袋,另一手搭在另一边扶手上,歪着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有一丝异样的神采。
他这很直接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放肆的味道,小夜连忙的垂下眼睑,愈发的尴尬的想死,她觉得她的脸好似已经烫的不是自己的了,那热度肯定能蒸鸡蛋。
于是她索性不要脸的说了句,“这里,只有,一张床……”
“嗯。”秦列嘴角似乎微微的扬了扬,而后,他似乎故意的顿了顿,才说道:“你不是有八灺么?”
小夜听的脑子里血气一涌,是她思想太那个什么还是这男人说话有问题?怎么总是浮想联翩的……不行,跟这男人说话会抓狂的,还赶紧的到八灺里面去吧。
小夜意识里唤了唤八灺,正准备进去,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咱们孤男寡女的,被别人看到,不太好吧?”
“反正你已经在这睡了好几天了。”
……果然是不能跟他说话。
小夜一瞥头,晃到八灺里面去了。
又有几天没有来,小夜惊讶的发现,八灺里面有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卷二 非常道 三二,山雨欲来
三二,山雨欲来
小夜刚刚进入八灺。便看到脚下莹莹的有一层薄薄的微光。
八灺本来是土质,所以地面和墙面上本也是赭色的泥土,虽然还算平实,但是原本是毫无光亮的,然而现在,整个八灺内部都透出一种平滑的光泽来,在那沧澜珠的映照下,仿若是铺洒了一层皎皎月华。
她诧异的四处转了圈,还蹲下来用手去摸了摸地面,发现触感也变得比以前滑润的多,竟然有如珠玉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小夜打开时神识看了看,发现八灺里的灵气已经浓郁的似化不开的雾一般,一步以外已经看不到它物,而地面墙体上也充斥着浑厚的灵气。
莫非是里面的灵气达到了饱和,所以……
小夜走到窗台前看了看,竟然发现那两株八品小花已经开花了!
木刺莲花瓣是尖尖的,四周完全盛开,而中心的花瓣欲开不开的簇在一起,那模样与地涌金莲十分的相似,而它的颜色是一种脆亮的金黄色,而愈到花尖则变成了一种鲜透的青色。整个花朵纯净到毫无杂质,十分葱翠耀眼。夜焰芙蓉的花朵也十分大,像牡丹一样层层跌宕施俪妖娆,花瓣赤红中带一点橘色,而瓣沿处有一条莹蓝色的细边,仿佛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两种不同的冶艳色泽并在一起相互辉映着,让这间空荡荡的大‘屋子’也变得的亮丽起来。
小夜欣喜无比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去拔弄,却发现那花瓣的瓣沿上有点湿湿的。仔细一看,那几朵盛放的花朵上竟然沾着一些水珠,十分的细小,像是经过一夜春寒而染上的晨露一般。
小夜望了望窗外茫白的一片,莫非这里还有空气流通的?她用手指在花瓣上沾了沾露水,放在眼前看了看。
这露水好似有颜色……
不是,是用神识看有颜色,木刺莲的是青黄色,夜焰芙蓉的是火红色,同那花色一般的透亮晶莹,还衮衮的溢出浓烈的灵气来……
小夜差点惊讶的跳起来,这不是,传说中的灵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