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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这么多年,洛父洛向民肆无忌惮向外散布对他的羞辱的行为中可以窥见,这家人有着一个要收拾他的共同意向。
要是没达到意向,洛向民怎么可能会不顾身份,用一个长辈的身份,不顾脸面,对一个小辈指指点点?
而这,他是表达出了对耿河声的否定、羞辱。
同时,这何尝不是向众人说明,他是个无德的老人。
洛涂那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行为背后的后果。
他恨他父亲,他也恨耿河声。
他就没想过放过耿河声,就如同,他长大了,成功了,也没想过放过他父亲一样。
所以,就算没沈固觉,这事情还是会降临到他头上,只是,到时候的结果,他会很惨。
耿河声咬了咬嘴,起身坐到了大哥和二姐的中间,张开两手抱着他的两个亲人,道:“言出法随,他保证的事,你们信就是了。我本来想跟你们说抱歉,但想了想,不说了,我跟洛涂的事,在我很小不懂事的时候就由我种下了因,这件事,不是因为沈固觉跟我回来闹大的,而是……”
他朝沈固觉看了一眼,眼里带着说不完道不尽的依恋与信任,就是这么美丽又神秘的一眼,在沈固觉眼睛里一晃而过,紧接着,耿河声把头靠在给他当爸爸一样一直供他依靠与信赖的大哥肩膀上,接着道:“我小时候对身边的人善良纯真的一面造成的一种相对来说结果不好的果,但这没什么,老大,我的心让我碰到了洛涂,我的心,也让我碰到了沈固觉,所以不是我不好,我很好,我碰到了坏人,从来不是我不好,而是坏人不好,等我碰到很好的人,他就认为我的心比金子还要漂亮一亿倍,他懂我,他还帮我把我的心擦得更亮更有力量,这才是我的心要碰到的人……”
“嗯,有点远了,我往回扯一扯啊,”表白多了,耿河声说着有点小羞涩了,都不好意思看对面的男人了,他红着脸朝他大哥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跟他哥道:“哥哥,我没有不对,你不要担心我,我一直都很好,从我生下来的那天起,到我死的那天,你都可以为我感觉到骄傲,因为在最早的时候,是你跟爸爸妈妈还有二姐守护好了我的那份善良和仗义,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一家都没有做错事情,我是好弟弟,你们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姐姐,最好的家人,就是因为有你们,我从来没有在成为自己的路上犹豫过怀疑过,我在最好的年纪成为了最好的自己,还碰到了最好的人,然后还能给你们带回一个很棒的家人,用爱来反馈你们,来保护你们,来让你们觉得快乐安全,而不是忧愁担心,对不对,哥哥?”
大哥听到“骄傲”那两字的时候就揉眼睛了,这时候,他觉得眼睛太痒了,也不管么弟说的是什么,扭过头不停擦着眼睛,眼泪沾满了他的大手掌。
而这边,二姐已经抽上纸巾擦眼泪了,纸巾上都是黑色的睫毛膏,此时心里胀得酸得能哭满一个大海的大美女挤出笑容不好意思,跟对面此时脸上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英俊到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弟夫道:“今天出来的匆忙,上的妆不防水,见笑了。”
第二十章
耿家一直以来是个有爱的家庭。
耿父耿母两个人原本一个是一个工厂的厂长,一个就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但夫妻俩做人做事温和谦逊,大方但低调,帮人都是不声张的,他们在成为夫妻的年头给耿长亭积累了很好的人脉,所以等到耿长亭一出来做生意,他们帮过的那些人,但凡能在能力范围能帮一下耿长亭的基本上都伸出了援手,耿长亭很快就完成了数额比较大的财富积累,等到二妹出来,有大哥珠玉在前,耿疏雨也很快得到了积极的成绩。
夫妻俩也很恩爱,以至于耿母到了四十多岁,他们还生了个小儿子,而多年后耿母车祸走了,没几年,思念爱妻的耿父很快也接着生病走了。
父亲跟着他们母亲走后,三秭妹都很伤心。
在耿家,母亲给了他们全心全意无微不至的爱,温柔善良的母亲给了他们这世界最真挚最动人的母爱,而父亲不仅给了他们爱护,还给了他们尊重,他们在一个成功又爱他们,还尊重他们的父亲身上得到了尊严和自信。
母格的到位,让他们建立起了充足的安全感,从不害怕挑战,从不吝啬去爱别人,去对别人给出善意;而父格的到位,让他们有充足的配得感,他们自信满满,认为自己配得上一切好的生活,也能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所以父亲走后,不管怎么伤心,耿长亭坚决地担负起了父亲对当时还未成年的么弟的责任,他爱护弟弟,引导弟弟长大,就像他们父亲还在世时一样。
耿疏雨就当起了母亲,她操心着弟弟的每一件事情,但又会保持着距离爱着他,让他在充足的爱意里还能保持充分的自我,从不剥夺侵占他的生活,从不鸠占鹊巢,从不控制他,从不让他按她的意志生活,她很注意分寸。
兄妹俩毫不吝啬对他们弟弟的付出,因为他们都认为,这是他们的父母留给他们的最宝贵的品格,弟弟也是最宝贵的弟弟。
所以耿家这代的财富都是耿长亭耿疏雨亲自拼博而来,但他们毫不吝啬给弟弟分很大的分红,哪怕这需要他们要尽量去跟自己的伴侣去沟通,还要跟子女们解释这是耿家的家风,而且他们确实其实到今天也并没有得到家人完全的理解,但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