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大震声中,监区所有囚室的铁门在同一时刻锵然而开!两人之间一下子没有了障碍物,俱是愣在了那里。
“亲爱的恶棍们,今天是我和太太的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所以,你们幸运地得到了一次散步机会。地点在底层大厅,时间是半个小时,敢惹出半点乱子来的家伙将会受到严厉惩罚。现在,我想听到属于你们的祝福。”一个浑厚的男声自各处高音喇叭中嗡嗡响起,回荡在整个监区中。
“听见没有!都他妈哑巴了?卡姆先生在等着!”无数根警棍胡乱敲砸在栅栏之间,狱警们扯着嗓子大吼了起来。
“谢谢卡姆先生,您真是个仁慈的人。”
“卡姆监狱长和夫人万岁!”
“祝你们永远幸福”
小四面前的狱警听着这些粗鄙不文的祝福声四处响起,忽反手摸向腰后,狞笑道:“你呢?没听见卡姆先生的话吗?”
“我不是一条狗,如果想吠,您请便。”小四摇了摇头,淡淡地道。
乌黑发亮的警棍挟着劲风,凶狠地砸在小四的头上。狱警劈头盖脸地连抽了十几棍,方喘着粗气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四十一区里面,卡姆先生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小四仰起鲜血淋漓的头颅,嘴角边挂上了一抹懒洋洋的微笑:“我知道,你们的秃头皇帝一旦心情不适,就会随便拖几个犯人出去枪毙泄愤。不过,那又怎么样?老子宁愿对着一个妓女说上一百句恭维的话,也不乐意看上卡姆半眼。因为妓女至少还是个人,而那秃头却是条疯狗。”
狱警的脸色已经被气得发白,右手摸上了腰间枪套。小四斜眼注视着他的举动,缓慢地弯腰,啐了口唾沫。
“维加尔,你疯了吗?”不远处的一名黑人狱警快步走近,按住了同伴的手,低声道:“你应该知道这小子和他的同伙都是谁送来的,没人能得罪那些大人物,就连卡姆先生也不能!”
先前那名狱警略为变色,无力地垂下了手,怒吼道:“快在我眼前消失!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游荡,现在给我立即滚出去!”
小四看都不看他一眼,缓缓行出囚室,笑嘻嘻地望着左侧人流中的一名亚裔青年,道:“杨灭,你感觉好点了没?”
杨灭吃力地拖动着脚镣,无奈地道:“老样子,每天都得被扎上一针,全身软绵绵的,就连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小四等到杨灭走到近前,这才行进犯人队伍:“我也是,唉!现在就算是有个姑娘在我面前,我恐怕是什么也做不了”
完全封闭着的六层塔楼式监区之内,身着橘黄色囚服的犯人们蚂蚁般自各间囚室行出。每一层的楼道上都缓缓蠕动着纵向人流,脚镣与铁格地面的碰撞声响成一片,在昏暗的空间中回荡不休。
矮胖的卡姆监狱长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顶层警卫室的窗户前俯览着脚下,没有半根头发的顶门在灯光下正反射着淡淡油光。眼见着第一批犯人已经走到了底层空阔的大厅里,他不禁满意地笑了笑。在四十一区,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对他来说,几乎比做爱和吸食海洛因的滋味还要美妙。
大约十分钟后,所有一千多名犯人俱已下到底层。周遭林立的狱警纷纷手执重型火器,神色警惕地注视着场内。
“喂!我们在这里!”小四兴高采烈地大叫道。
几条魁梧的身影自人群中行出,向小四与杨灭的方向靠了过来。戈尔森和阿塔尔均是有气无力地迈动着脚步,而安东尼奥则是远远望向了杨灭,苦笑道:“杨,我们又回到这该死的地方了。”
杨灭点点头,目光在人丛中四处游移:“巴赤呢?有人见到他了吗?”
“我刚才看见了巴赤教官,叫他时根本没半点反应。”戈尔森苦着脸坐倒,脚腕处已是被磨得鲜血淋漓。
杨灭目光微黯:“他被艾薇儿的父亲骗了,心里一定不好受。”
小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困惑地道:“我那天刚喝了一点酒就晕了过去,他奶奶的!醒过来就发现到了这里。你们有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我的亲亲杰西卡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俱是摇头。阿塔尔恼火地道:“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监狱里?全部杀掉不是更省事?现在的这副模样,我倒宁愿死了的好!”
杨灭与安东尼奥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中均是大有忧色。
“那还用问!一定是看本少爷长得英俊,你们几个又都够威猛,想要逼迫我们去做那个那个”小四忽嗅了嗅空气,大为兴奋地道:“万宝路!杨灭,你去帮我要几支烟怎么样?”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一定认识”杨灭见身边的安东尼奥亦是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无奈地道:“行了,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