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una寻了个机会,往陈鹤征的杯子里放了些东西,让他沾酒既醉,半清不醒。
una试图从夜场里把喝醉的陈鹤征带走,混乱间,她隐约听到陈鹤征叫出一个名字。
“li?那是谁?”una手指细长,怜爱地摸着陈鹤征泛红的眼尾,“你的朋友吗?还是,在国内的恋人?”
酒精让人失去防备和警惕,陈鹤征身上的冷感顿消,目光微微浑浊。
他安静地看着una,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黑色的眼睛漂亮极了。
una想,我快要爱上这双眼睛了。
“我没有恋人,”陈鹤征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una挑眉,又摸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那你跟我走吧,我会让你舒服的,小可怜。”
陈鹤征像是没听懂una的话,他拿着一支打火机在手上,拨弄了一会儿,继续说:“分手不是我提的,我不想分,一点都不想。”
una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她指了指陈鹤征手里那个小玩意儿,问:“我听说你是不抽烟的,为什么要带一支打火机在身上?”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被他掌心里的温度暖到发烫。
陈鹤征喝了掺着药物的酒,觉得头疼,他习惯性地屈起的指节,顶了下鼻梁,解释说:“因为它的编号是15,我喜欢这个数字,把它随身带着,我会心安。”
多奇怪,居然会有人因为一支打火机而心安。
una笑得停不下来,她喝着酒,觉得跟陈鹤征聊天远比跟他上||床有意思。于是,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陈鹤征却不肯再答。
夜场厚重的红光,在这一刻蔓延而来,四周一片欢腾,人群举臂摇摆,尖叫声刺耳。动荡之中,只有陈鹤征是安静的。
他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手里握着那支打火机,紧紧地握着,怕它丢了似的,寂静又孤独。
……
“后来,我帮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家里的司机过来,把他接走了。”una单手托着下巴,耳边垂着一根细细的金色耳线,对伍洇洇说,“我喜欢他的脸,他的身材,很完美。但是,不喜欢他的深情。”
“我以为他是个冷血动物,浪子无心,可以拿来玩一玩。”una耸了耸肩,“没想到,皮囊之下,居然是一副痴情心肠。”
伍洇洇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用小银匙把布丁搅得粉碎。
una没有留意那些小动作,继续说:“我不跟痴情男人玩,沾上了容易甩不掉。好皮囊遍地都是,没必要作茧自缚,你也别招他,很无趣的。”
这个话题聊完,伍洇洇随便找了个借口,向una告别。离开餐厅后,伍洇洇把una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生气,气得不行。
气愤之余,伍洇洇又看到了几分希望。
陈鹤征说,跟前任分手,不是他提的,他是受伤的那一个。这份情伤,恐怕至今未愈。
更何况,既然会分手,那这份感情也算不得多么坚固。
如果她抓住机会,让陈鹤征看到她,也记住她,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深情这东西,又不是先到先得。陈鹤征能对别人深情,未必不会爱上她。
念念不忘,有时候,只是因为没有遇见更好的。
她有足够的的自信和底气,可以向陈鹤征证明,她比那个女孩子,比伤害过他的那个人,更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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