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珣率先下车,关车门时,她用了不小的力气,嘭的一声。温鲤被那道声音震得一抖,下意识的,跟在她身后,也从车上下来。
正午时分,阳光毒辣。
郑嘉珣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朝温鲤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你已经选择不要他了,跟他再无瓜葛。我怎么对他,是利用还是作践,全凭我心情,关你什么事?”
明明是温度炽热的季节,温鲤却像置身冰天雪地,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她觉得很冷,连唇色都苍白,眼尾却是红的,晚霞一般的颜色。
温鲤喃喃:“当初那么选择,是为了他好,我连累他太多……”
“这话不要跟我说,”郑嘉珣冷笑,“你们的过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有本事,你到陈鹤征面前去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他听!”
今天,自见面以来,这是温鲤第一次从郑嘉珣口中听到陈鹤征的名字。
楔在心尖处的那根钉,似乎又往深处刺了几分,疼到发酸,发苦。
夏日的空气里有好闻的草木香。
温鲤轻轻呼吸着,她的眼尾依旧泛红,声音听上去倒还镇定,说:“你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对吗?你很介意我的存在?”
郑嘉珣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凉悠悠的。
温鲤继续说:“我要怎么做,怎么退让,你才能安心,然后,好好对他?我可以离开这座城市,让他再也见不到。”
郑嘉珣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我可真稀罕你的退让!”
说完,她再不看温鲤,转身进了住住宅大楼的电梯。
话题不能不明不白地断在这里,温鲤下意识地迈开脚步,跟过去。
电梯里,郑嘉珣的手指一直按在开门键上,直到温鲤进来,她才松手,状似无意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屏幕上,楼层数由低到高,快速变化,电梯一路上行。
温鲤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即将到达的是陈鹤征住的地方。
说不清是茫然,还是忐忑,温鲤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了速。
脑袋晕沉沉的,好像中暑。
恍惚中,温鲤明白了什么。
郑嘉珣背对温鲤,站在距她一步远的地方,用手机浏览网页。
温鲤看着郑嘉珣的背影,轻声问:“你和他,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对吗?”
郑嘉珣摆弄着手机,头都不回,“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别忘了,那个人叫陈鹤征,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人愿意为他飞蛾扑火。”
说到这,郑嘉珣侧了侧身,朝温鲤递来一记眼神,似笑非笑的模样如同一个小魔女。
“被陈鹤征全心全意爱着,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滋味,你最清楚。”郑嘉珣说,“你猜,别人想不想尝尝那味道?”
温鲤说不出话,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你不珍惜他,”郑嘉珣将车钥匙勾在指尖,转了转,“有的是人乐意珍惜。”
与话音一并落下的,是电梯门开启的声音。
到了。
作者有话说:
噎人,珣姐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