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幼不知规矩被封临逮住了就往死里罚,一次弄不死下次加倍处罚。在封临面前他没有对错,只有错上加错。
彼时受了多少虐待,现在就有多少种想法想要加倍奉还。
“死了。”付舟止开口不像是询问,像是索命。
夜初霜给他一记鄙视。“没,小柱子不来临郎怎么舍得死。”
“殿下此言,不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去死了……”说着,伸手掐住昏迷中封临的脖颈,在夜初霜努力镇定的目光中逐渐发力。
昏迷中原本失血至惨白的脸在付舟止掐脖举动下渐渐泛红,红中显出黑丝游走,很不正常,渐而黑丝聚集到了额头一点,在付舟止靠近观察时凝聚到一起的黑丝忽破体而出,冲着付舟止迎面而来,纠缠着试图从他的额头钻进去。
付舟止后退中凝聚灵光,护着自己额头的同时,双手合十拍来,灵光与黑丝撞击的一刻有百鬼嘶鸣声凄惨回荡。
似乎这一击打的不是什么死物而是上百生灵,无知者见此生畏,有识者更会畏惧。
一击之下,黑丝不敌,溃散消失。
夜初霜原本只是惊讶,在看到付舟止轻轻松松解决了诡魔气息下,由惊讶转为震撼。
“孤一天一夜都没找不到办法清除,你这就给灭了?”
灭的比拍苍蝇都轻松,这什么概念!
这次换付舟止鄙视她。“别跟小子说殿下你做不到,怎么说殿下也是落风亭之主。一点魔气残留对殿下而言该是弹手可破小菜一碟……”
话是这么说,一般的魔气夜初霜当然有的是手段,但侵入封临体内的是世间仅一只的诡魔,一只诡魔堪比十万魔气凝结,相当于魔中帝王,哪里那么容易解决。
“呵,孤当然做的到,孤不过是留着考验考验你这个徒弟还有没有良心,现在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
“这么说,小子还要感谢殿下的良苦用心。”反讽,绝对
是反讽。
偏夜初霜当做听不懂。
“好说,但凡你人性未泯,往后再遇难事都可来孤的落风亭,孤保你。”这句夜初霜是真诚无疑。
付舟止自然听的出,也同样真诚的道了句,“谢过殿下。”
榻上的封临忽而喘了口重气,像是把残余在肺腑里的浊气都换了一遍,继而脸上唇上也有了血色。
还有了转醒的迹象。
付舟止蹙眉,似是很不如意,转身远离,往屋外走去。“不愧是老怪物,这都死不掉,看来殿下想要合葬的愿望得等等了。”
封临醒来一字没听到,只看到了付舟止消失在门口的一片衣角。
夜初霜守护在封临榻旁,同他一起望着门口方向。
“小柱子刚才是真想掐死你呢,临郎你感觉到没。”
“本尊知晓。”封临开口,又长呼一口浊气。
“临郎你真该早点解释,你当初把他绑了送出去,又为他求生机,若不是你费尽心思以身犯险他怎么能从血丹炉里逃出来,毕竟,向你索要他的人,是你惹不起又不能违背的……”
“初霜……”封临出言打断。
随口而出的两字,却惹夜初霜心上一阵悸动,他叫她的名字了,第一次。
封临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依然面无表情,“……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更不能告诉小舟。”
许是因心上悸动,又或是封临的表情太多严肃,夜初霜不由自主的点头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