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不想理他们,但是又被闹得没办法。
一掀开帘,就见赵云升那一众公子哥儿正笑嘻嘻地跨在马上,朝他看。
“嗬!看见没有!”
见银止川掀帘,一个胖首身圆的纨绔登时叫道:“银哥儿带的是那小倌!我说中了,给钱给钱!!”
其余人则唉声叹气,一片愁眉苦脸之色。
——方才他们打赌,银止川这回望亭宴会带谁。
各个公子哥儿赌的人都不同,赵云升赌的西淮。
“银哥儿不是直的嘛,怎么会玩小倌。”
王为良的幺子王五垂头丧气,不情不愿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赵云升手中: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能把银哥儿迷得五迷三道。”
然而西淮坐在马车中,位置又是恰好远离众公子哥儿的那个地方。
纨绔们只能瞧见他一点点隐约的侧脸。
“我下去一会儿。”
银止川叹了口气,只得说:“一会儿回来。”
纨绔们早等着他了,当即有人下马,要给银止川让马。
然而银止川摆手,打了一声呼哨,专属于他的那匹踏浪白驹从后方自己奔来。
银止川翻身而上,漫不经心一扬鞭,走到了那群狐朋狗友的中间去。
“银哥儿,小倌好玩吗?”
见到银止川第一句话,这群纨绔果然就问:“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银止川就猜到他们狗嘴吐不出象牙,当即斜斜睨过一眼,道:
“想知道,你自己找去啊。”
“这不是找不着像你那个那么好看了的嘛。”
朋友们嘻嘻哈哈,只有赵云升认认真真沮丧地回答道:
“你以为我没找过。上次见你领走了那少年,我翻遍了整个星野之都,也没再找出第二个像他那样有‘意思’的了。”
“他的眼睛那样好看。”
似乎又想起了西淮那惊鸿一面的模样,赵云升道:“又冷又媚,像含着桃花薄酒似的,你将他欺负哭,肯定特有意思。”
银止川想起西淮的眼睛,确实又冷又薄情的样子。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银止川心里也冒出过许多坏点子。
让这样一双眼睛,为自己含上眼泪,哆嗦着哭出来……
而今赵云升这么一说,银止川脑海里登时都能想象出现那一副画面了。
他眯了眯眼。
“没有银哥儿的福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