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一点儿快乐吗?莉莉丝眨巴着泪眼,她不清楚这眼泪是自己的还是莫莉的,你打不死我,但她却会被你杀死,你还要下手吗?
女人脑海闪过二人相拥温存的画面,那香艳激烈的场景仿佛是上一刻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女人很难将性和爱分离看待,这话不知道放在别人身上准不准,任夙秋却觉得说得很对,起码她自己是这样的虽然不至于有爱的程度,不过她既然愿意跟对方上床,总归是带着点儿喜欢的成分的。
地上的女生哭得梨花带雨,任夙秋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静坐在两个油腻的高官中间,任他们的咸猪手摸来摸去,面带微笑,没有半点儿的惊慌和抗拒。
是对肮脏有多习以为常,才能做到这么的从善如流呢?
当时聚会临近散场,任夙秋将一张房卡悄悄塞进她手中,对方愣了好长时间才懂得了她的意思。
晚上九点,在那里等我,不要告诉别人。
莫莉把卡接过去后又发了好一会儿呆,等接受了自己被这个原城最有权利的女人邀约的事实后,她看表,离九点还有半小时。
紧赶慢赶,终于抵达房卡所在的酒店,踏进去,不料任夙秋已然洗漱好了坐在沙发中看电视。
不,不好意思。莫莉单独面对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时十分窘迫。
浴缸的水已经放好了,去洗吧。女人声线疏离,没有看她。
好,好
这是原城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中,光是浴室的空间和装修就比她家里的卧室还要大而奢华。莫莉躺在浴缸里,心里想着要是能一辈子溺在这里就好了。
波斑鸨的大名她早有耳闻,却不敢相信自己有天真能和这个传说中站在权力顶峰的女人结交。波斑鸨的名号不是没有由头的,相传鸨鸟性淫,好与同性交媾,又因为任夙秋好女色,所以才得了这名头。
啊好凉
任夙秋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女生时,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天性体寒,纵使是夏季,手和脚依旧是冰冰凉凉,也许是杀人杀多了的缘故吧,她常常这样自嘲。
女生的甬道柔软滚烫,很快就暖化了她冰冷的指尖,任夙秋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怎么动,跨在她腿上的女生就已经神魂颠倒,自嗨爽到要灵魂出窍一样。
你长得不赖,成绩也不错,为什么不安分守己,好好得过自己的一生,为什么偏要把自己搞得满身污泥呢?
你,你以为我不想吗嗯沉浸在高潮中的女生,用她那呻吟到低哑的嗓音说着,如果有出路的话,我早就找到了他们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掉在地上,碎了就是碎了,只剩与烂泥同流合污的份儿,除非时光倒流,不然怎么都回不去了。
任夙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莫莉在她身上起伏跃动,阵阵破碎的喘息过后,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叹。
有时候,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厌恶到,想干脆从十几层楼跳下去了事。
不过冷静一想,比我更恶心的东西都还潇洒地活在人世,我为什么要去死呢,我得活下去,活得比他们都要有声有色。
女生身上有一抹特别的东西吸引着任夙秋,说不上来,梗在心间,她索性不想,只问她:想出人头地?我可以帮你。
你进入我的时候,拥抱我的时候,亲吻抚摸我的时候难道不感到快乐吗?如果你还惦念一丝鱼水之情,就放过我,放过我们的孩子
莉莉丝泪眼央求,孕中的她虚弱无比,只要面前女人一声令下,她就会从人间无功而返。
任夙秋做了个深呼吸,认命般收枪抬颔,利落转身,留给莉莉丝一个决绝的背影。
把她带上车,去中心医院。
莉莉丝心如死灰。
恭喜呀,母女平安。
产房外,当护士把孩子抱到任夙秋面前时,女人扫了那白白糯糯的小家伙一眼,不经伸出手去触碰,直到被闭着眼的小家伙握住了手指,她才难得露出一笑。
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