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全都带着兵器,有的在磨刀,有的在闲聊。在路中间,坐着一个三十岁的汉子,汉子****着上身,露出几条刀疤,他把两条腿搭在一张桌子上,正在喝茶水呢。这汉子不是旁人,乃是吴四锤。
高公公的人马来到吴四锤这帮人面前,那护兵头目指着吴四锤,厉声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让开!”
“我们是看守矿山的,你们是干什么的呀?”吴四锤放下茶壶,用手扣了扣耳朵,更为嚣张地说道。
“我们是税监高公公的卫队,护卫高公公到此。你们既然是看守矿山的,那就更好,叫你们的东家下来!”护卫头目盛气凌人地叫道。
“很是不巧,我们东家有点事,刚刚进城去了。你们要是找他有事,明天来吧。”吴四锤一脸轻蔑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高公公在此,还敢这么说话!”小太监见吴四锤敢这般态度,那是气的鼻孔生烟,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我就这个态度,你能把老子怎么了!税监高公公,不就是一个收税的么,现在好像也没到收税的日子吧。这公公也真不值钱呀,竟然还自己来收税。”吴四锤又是嚣张地说道。
“混账东西!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来人呀,给我上去掌嘴!”小太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说话,他指着吴四锤,蹦起来叫道。
马上就有两个护兵想要上前。可是他俩脚步一动,吴四锤身边的人当即就把手里的刀往前一指。其中有一个喊道:“还掌嘴!我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来!”
原本那些磨刀的,唠嗑的汉子们,此刻一个个全都向前一围,手中的兵器直指对面。
那两个护兵一看到这阵势,立马向后倒退三步,根本不敢靠近。
“你们干什么呀?是不是想要造反呀?”小太监其实也吓了一跳,但因为有高公公撑腰,还是壮着胆子大喊起来。
“谁说我们要造反呀,我们在这合法开矿,怎么就造反了!”吴四锤冷笑着说道。
“你们手持兵器,威胁我们公公!”小太监瞪着眼睛说道。
“我们哪里有威胁你们呀,我们就是正常的看守矿区。你也知道,辽东这里很乱,盗匪也多,看家护院还有点兵器呢,更别说看守这么大的矿山了。。。。。。”说到这,吴四锤轻笑一声,又接着说道:“我们东家有话,但凡有想到矿山偷窃的,一律格杀勿论。你们那个什么高公公,要是想见我们东家的话,就明天来吧。不过说真的,我们东家一没抗税,二有官府的采矿批文,真不知道高公公来做什么呀?我现在都怀疑,你们这帮人是不是冒充高公公的名头,想要到此混些油水。”
“大胆!你说什么!”小太监怒声叫道。
“说你们是冒充的,怎么了?你这小子,说话阴阳怪气的,真把自己当成宫里的太监呀,搞不好是自己割的吧!”吴四锤不屑地说道。
他本来就是混混出身,说话哪能好听。但就是因为他这种人,对付眼前的小太监才最为管用。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可是有大内腰牌的……”小太监被吴四锤这一挤兑,登时就急了,说着亮出自己的腰牌。
不过吴四锤根本不稀罕瞧他,说道:“上面写的什么呀,老子不识字。”
“你、你……”小太监被气的直喘粗气,有心上去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在别的衙门口,他能狐假虎威,可是在这地方,对方保不准就敢砍他。指挥那些护兵上吧,但是看护兵的意思,似乎也不太敢上。
无奈之下,小太监退到轿子边说道:“公公,这些人实在太过可恶,怎么办呀?”
外面的一切,轿子里的高公公听的是一清二楚。他也知道,此刻在这里,那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对方人多,自己人少,动起手来,自己要是被砍死了,那跟谁说理去呀。
高公公琢磨了一下,说道:“不必跟这帮人见识,咱们先走,到时候有他们受的!回城!”
“高公公有令,回城!”小太监连忙喊了起来,跟着也不忘了瞪向吴四锤,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咱们走着瞧!看我家公公怎么收拾你们,还有你们的主子王禹,你们告诉他,洗好了脖子,等着死吧!”
说完,便匆匆跟着轿子离开。
高公公现在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恨透了王禹,恨不得现在就宰了王禹。自己到辽东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好家伙,你区区一个匹夫,竟然还敢给咱家摆下这个阵势,吓唬谁呢。
一回到城里,高公公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去都司衙门!”
扈从们抬着轿子,风风火火的赶去,不过这度,还真说不上快。毕竟从出门以来,脚就没闲着,先是去都司衙门,跟着去了南门山,山脚下也没休息,就匆匆赶回来了。坐在轿子里头的不觉得累,抬轿子的能不觉得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