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看法?”他的眼睛深沉如海,分不出思绪。
巴都道:“禀王,属下觉得相国大人分析有理,初八之事明明是他人嫁祸给我刖夙,却正好让蒙舍国有了对我国出兵的借口。如果劫亲之事不是银暝国所为,那么很可能就是蒙舍国自己做贼的喊抓贼。”
殇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问:“你觉得北诏没有可能这么做?”
巴都道:“先王之时,蒙舍国就已对其他三国虎视眈眈,与北诏和亲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北诏国力与我等相差无几,又怎会轻易破坏与蒙舍国同盟的大好时机?而那白衣人一伙为什么没有再执意追杀咏唱公主?所以属下认为,只有蒙舍国自己策划这一切,最有可能!”
“杀自己的将军,只为找个理由对我刖夙国出兵?”殇烈残酷一笑,“如果是那样,恶君这次真是花了血本!”
“属下认为,蒙舍目前故意向我国挑衅,是宣战的预示。”
“难道本王就只能等着接战书?”殇烈浓眉一皱,金袍挥动间,闪过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他的步子也多了份沉重,现在局势如此复杂混乱,他该如何做,才能即缓解边关战事,又能查清真相?
一双镶着金边的黑色布锦鞋来回走了好几趟。
空旷的议事大殿,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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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着,凝神聆听草虫欢快的低吟,风吹动细草的沙沙,粉红的荷花在池中若隐若现,夜色朦胧中摇曳轻舞。
生命原来是这样的美丽啊。
她轻轻闭上眼睛,让温柔的月光披洒全身,如果可以,她多么渴望就这样平静地永远过下去。
平儿拿过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蓝倪的肩头:“娘娘,风凉露重,可别着凉了。”
“谢谢。”蓝倪回头道,淡淡的笑容仿佛有千万道美丽的光芒闪过。
淡儿呆了呆,抿嘴轻笑道:“娘娘您最近变了好多呢,看来还是大王的魅力无穷啊。”
蓝倪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我的变化真那么大吗?”
淡儿认真地点点头:“恩,不信娘娘可以问平儿,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呢。”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她从来都很少关心这些,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变化,却不知道身边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
平儿道:“娘娘,您以前不爱说话,大家都……都……”一时口快,她本想说的话及时刹住,惟恐说得不适。
蓝倪瞧了瞧她的脸色,疑惑道:“平儿,大家都什么?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直说的么?”
平儿小脸一松,继续道:“其实也不是啦,以前娘娘不爱说话,大家不了解才有点怕你。”
怕她……
这两个字瞬间勾起了她的黯然,眼眸瞬间失去了光泽,这种感觉来得如此之快,快得她来不及垂下眼帘去掩饰内心的激荡。
是啊……
曾经,很多人说她是妖女,是邪魅……大家都怕她……
孤独,冰冷。
害怕……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可以理解她……
淡儿一见,扯了扯平儿的衣袖瞪了她一眼,连忙上前轻松地说:“娘娘您以前还真勇敢呢,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大王的,没想到大王不但没有责罚,现在还这么宠爱娘娘,呵呵。娘娘就是有福之人。”
淡儿说得对,现在殇烈对她很好,她又何必想太多?做人要学会乐观起来,抓住眼前的幸福,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总是把忧郁和诅咒放在心上,那还如何开心得起来?
一个人,若自己都不开心,又如何能让身边的人开心?
在跟殇烈相处的短短几天里,她像一个破茧而出的蝴蝶,恍惚间明白了许多。
原本跟雪婆婆住在林子里,虽然与世隔绝,倒也无忧无虑,过得单纯快乐。人生首次最大的转折是雪婆婆离去后,她独自在外面的世界遭遇了无奈和不堪,让她的身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