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沉默好久,才疲倦地说:“傻小子,我答应过你,怎么会躲着。只是有点忙。”近来林柏月和毛子都不遗余力地给他介绍女朋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他要和程锐分开,好好过,姜彻要应付他们,还要工作,不免疲惫,也不想听到和程锐有关的事。
程锐抿着嘴,固执地重复道:“我很想你。”
姜彻说:“我也挺想你,好好学习,过年早点买车票回来。”
程锐说好,又道:“你要给我打电话。”
“好。”
“要是我打给你,你不在,让魏宁告诉你,你再打过来。”
姜彻又笑,说好。
末了,程锐再次说了一遍“很想你。”
姜彻在那头说:“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都上大学了。”
程锐张张嘴,说不出否认的话,见迎面有人走来,便说:“有同学来了,先这样,挂了。”
“成,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
程锐回到屋里,看看正在忙的周子文,说了句谢谢。周子文回头,笑道:“我就说管用吧,有的话必须说出口才行。”
姜彻挂上电话,手里的烟燃尽了,积成的灰受不住重量,猛地掉落下来。魏宁在一旁长长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拍拍他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若即若离
“想念一个人有得治吗?”“有,见到你想见的人。”“那如果见不到呢?”“……”“如果见不到,就会随着时间变成回忆。”——《新警察故事》
姜彻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相亲了。几乎是被押着来到餐厅的,餐桌那头的姑娘一米五高,身材微胖,一张娃娃脸,眉毛稀疏,眼睛细长。推他坐在靠墙的一侧,毛子跟着在走道边坐下,姜彻知道这是防着他再次尿遁了。他看看对方粉红色的衬衣和背带牛仔裤,硬着头皮说了声你好,坐下喝了口水,忽想:小锐平时都穿些什么衣服?
姑娘是个幼师,说起话来唧唧喳喳的,很是活泼,接过话头便滔滔说起来。席间姜彻只是附和两声,心不在焉。末了,人家站起来,说去洗手间,再回来时,便说忽想起家里有事,要早点回去。
姜彻看看毛子绷着的脸,乐了:这次尿遁的可不是我。
两人灰头土脸地从餐厅出来,毛子一巴掌拍他背上,骂道:“你就不能争点气?一开始说的挺好,要你不说话!”
姜彻也骂:“你就不会找点靠谱的?咱都这么大年纪了,这女的没成年吧?”
“二十一了好吧?嫌人家年纪小,他妈的那谁才多大点儿!”
姜彻撇撇嘴:“程锐比她个子高,长得还好看。”
毛子怒道:“那也是个女的!”
“合着只要是个女的,我就得要?”姜彻嬉皮笑脸,调侃道。
毛子瞪他一眼,使劲抽了口烟,一脚踢上路边垃圾桶,骂道:“姜块,说正经的,你真他妈准备就这么耗着了?”趁着程锐不在家的小半年里,给他相了不下十个姑娘,却没一个能成的,毛子想撒手不管,又硬不下心肠。一想到姜彻和那孩子的关系,就膈应得起鸡皮疙瘩,直接导致无法面对姜彻,这么长时间,除了相亲,竟没以别的名义见过面。
姜彻见他发火,便敛了笑容,无奈道:“那你说,我能不要他?”
“怎么不能?他是把你绑着了还是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了?”
姜彻心想,还真差不多,扯着嘴笑了笑,说:“你们都想多了。”毛子挑眉看他,听他又说:“他才多大,见过多少世面,要不了多久,就懂事了。到时候一分手,你说要我相哪个,我就相哪个呗。”
“你神经病!”一提到程锐,毛子火气就大,劈头盖脸骂了起来,“那他要是不肯呢?你这辈子就这么吊着?都三十了,还整天跟小孩子不三不四地混,我家丫头都能上街买菜了,你呢,还挺认真地玩过家家呢?”
姜彻叹气:“你生那么大气干嘛,都过去几个月了。”
毛子冷笑:“几个月前,我都有拿刀砍了那小子的心,现在不直接找他妈,还是看在你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