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才换得姜彻步步退让,这人说不定始终拿他当个孩子,所有的亲密不过是颗安慰性质的糖果。姜彻只说过试试,却从没说真的喜欢。倘若他不再抓紧,他的手就会放开吧?
“担心了?”魏宁翻着手里的书,凉凉道。
程锐坐起,抬眼看他。
“又想问我怎么办?”
程锐看他嘴角带笑,只得服软,终于开口:“我该做什么?”
“矮瓜,”魏宁合上书,凑到他面前,笑呵呵地说,“你求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程锐蹙眉,还未答话,姜彻已进了屋,打招呼说:“睡醒了?”
程锐回头,说还有点晕。
姜彻走到他身后,顺手用掌心揉他太阳穴,一边对魏宁说准备去吃饭。
魏宁瞟一眼程锐,大大咧咧起身,对镜子理了理唇上胡须,说:“走嘞。”
三人同行,姜彻看程锐一路无话,有意逗他,便笑着说:“嫂子老催我结婚,前两天还又给我介绍姑娘,我带你过去,咱们三家人算是凑齐了。”
程锐一愣,没明白他话里意思。魏宁哈哈大笑,说:“阿彻这是拿你当家属呢!——唉,不对啊,你们都拖家带口的,拽着我算什么事儿?”
姜彻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是兄弟,能不带吗?”
“去你妈的兄弟。我说,”魏宁撇撇嘴,视线将并肩而行的两人扫了个遍,笑骂道,“就你俩整天周身粉红色的状态,悠着点,别给人发现了。”
“你嘴里就不能吐出点好东西?”
“忠言逆耳,我这是预防针。”
姜彻看看程锐,抬手摸他头发,笑道:“这带出去,一看就是我弟,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思想肮脏。”
魏宁笑笑,想说些什么,又迟疑了,转而问:“庆哥这次检查,身体怎么样?”
“没问,他说没大事。”
程锐听着他俩说话,心想:魏宁用“肮脏思想”看到的,才是事实啊。
也许姜彻潜意识里,依旧觉得这种关系荒谬吧?
李成庆这一趟看病回来,瘦削了不少,脸颊深陷,加之沉默寡言,神态威严,李望说爸爸像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惹得饭桌前众人哈哈大笑。林柏月笑着摸摸他头,说:“是啊,你爸爸最厉害了。”
李望一脸天真,连连点头。
姜彻看她笑容浅淡,面有疲态,不免担心,一顿饭吃下来,始终关注着她神色,寻思该怎样问问。
他看林柏月,一旁的程锐也不时看他,只是两个人都做得不动声色,不想给别人发觉了。程锐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便转过脸闷头吃饭,心里却克制不住,酸气一股股地往外冒。饭吃到一半,他去洗手间,魏宁也起身,说一起去。两人刚一出门,魏宁便揽过他肩膀,笑着问:“吃醋了?”
程锐不想承认,又知道说谎没用,只是黑着脸,别别扭扭地说没。
“酸得隔十里路都能闻见了。”
程锐推开他手臂,加快步子,说:“你还没跟我说该怎么办。”
魏宁不解,问什么。
已到了洗手间,程锐停在门口,看向他说:“在家的时候,你说要我求你的那件事。”
魏宁一拍脑袋,笑笑说:“阿彻一打岔,我给忘了。说实话,我也觉得没办法。”
程锐一愣,张口想骂他一句,又停了下来,毕竟魏宁没少替他说话,不该迁怒于他;然而憋在心里的闷气又无处倾吐,他感到无力,只能踢两脚门框,权当发泄。
魏宁闲闲道:“又闹小孩子脾气?”
程锐咬着嘴唇,半晌才说:“没,就是觉得我糟糕透了,明明那么喜欢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其实还当我是个小孩子吧?”憋了许久的闷气搅和着酸水,程锐哼了一声,感到委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