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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他努力收起气息，用温柔平和的态度摇了摇尾巴，然后抬爪摸了摸可可的爪子。

&esp;&esp;哪怕是小奶猫的一只爪，都有艾尔兽态五倍大，他刚刚碰到可可，这只森塞长毛猫就凑过来蹭了蹭他。

&esp;&esp;艾尔发现，这好像是森塞猫表达友好的方式，不过比起别的猫的舔毛来说好太多，他可不想动不动就沾染了一身口水。

&esp;&esp;睡不着吗？艾尔围着它转了转，发现可可的视线一直跟着他，没有睡觉休息的念头。

&esp;&esp;艾尔小心翼翼的凑得更近，听到了一声带着浓浓眷恋的喵声。

&esp;&esp;他发现，这只奶猫，好像很希望他能够留下来。艾尔看了看爪下的猫窝，他怎么也不可能睡在这种地方。

&esp;&esp;于是，他伸出前肢，摸着可可的颈毛，手脚迅速又轻巧地爬了上去。

&esp;&esp;“喵。”可可的叫声充满疑惑，然后收到了背上的小兽一爪子温柔的抚摸。

&esp;&esp;然后，之前还有不安的小猫，安静地趴了下来。

&esp;&esp;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摸一摸就让猫感到安宁，大概是项圈起了一部分的安定作用。

&esp;&esp;睡吧。他努力将困意展现在心里，妄图将这份困意通过项圈传递给小奶猫。

&esp;&esp;艾尔伸爪时不时地轻轻拍它，无师自通地找到了安抚小崽子睡觉的方法。

&esp;&esp;他意识模糊，连最后有没有继续摸可可的毛都忘了。

&esp;&esp;只是恍恍惚惚想起来——

&esp;&esp;有段时间，他也是被人抚摸着绒毛，哄劝着睡觉的。

&esp;&esp;

&esp;&esp;艾尔很少做梦。

&esp;&esp;图蒙提的梦境或多或少带着预示的意味，但他思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待在梦境里，却不知道这个梦境代表着什么。

&esp;&esp;他梦到了乔，那个曾经像父亲一样帮他制作摇篮的人。而且，他推开门就回到了乔去世的那一天。

&esp;&esp;人类的寿命短暂又惋惜，作为艾林选定的伴侣，乔可以拥有无数种方式延续生命，他却选择了遵循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从未将自己当做跳出人类队列的幸运儿。正是因为如此，艾尔每一天都和昨天一样少不更事，毛绒绒的捣乱闯祸，而乔每一天都在衰老。

&esp;&esp;他去世的那一天，艾尔大清早按照平时的习惯，跟随长老进入图书馆学习新的知识，而年老的乔，从他在海蓝星的黄昏中走出图书馆时，就闭上了眼睛。

&esp;&esp;头发花白的乔，躺在的床上，和壁画上年轻时候的浅棕发色完全不一样，艾尔感受到一片死寂，才意识到这个陪伴了他五十多年的人类，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esp;&esp;在梦里，他回溯了难过的往事，却见到不一样的场景。

&esp;&esp;他从乔闭上眼睛的床边离开，迈开四肢疯狂的奔跑，清风拂过他的绒毛有冰冷的水痕刮过他的面颊，艾尔也没有减慢速度，冲到了经常和乔玩耍的地方。

&esp;&esp;乔的头发仍是怀念的浅棕色，坐在生命之树下面。艾尔放慢脚步，带着安心，走了过去。

&esp;&esp;然后，那位温柔的人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人类是不可以违反自然规律的。”

&esp;&esp;那珍兽呢。艾尔从他的手掌下抬起，发现乔的笑容并没有生命消逝的痛苦。

&esp;&esp;乔难得明确的领悟到艾尔想要表达的疑惑，回答了他的问题。乔说：“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珍兽。”

&esp;&esp;然后，艾尔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趴在可可的背上，醒来的时候，还听见身下的小奶猫轻声喵了一下，抬头望去，艾尔发现这只早就醒来的小猫咪，正伸出舌头，梳理着前爪的绒毛。

&esp;&esp;艾尔眼前白蒙蒙的绒毛一晃一晃，让他想起海蓝星律责城里的墙面，白灿灿的，挂上了历任掌权者的画像。

&esp;&esp;在满是图蒙提兽态的画像中，只有乔一个人类站在艾林巨大的兽态身边，和他的伴侣一起共享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