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番潇洒的姿态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她的心情却不受抑制的下滑,胸口好像堵着什么,令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口气需要释放,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
或许,思维在某刻变得矫情了,又或者思考的方式受到了情绪的支配,苏源现这具柔肤弱体的身躯正在一点一滴慢慢改变她,啃食她……白天的事只是诱因,一个触动她情感的按纽而已。
女人,终归是多愁伤感!
她深刻意识到,女人的身体,也会改变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态度。
摸着黑,套上拖鞋在背包里一阵瞎鼓弄,从里面拿了一包东西然后走出房间。二楼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这不得不令苏源感叹房子建得太早,没有考虑那么全面。
隔壁是堂哥的房间,苏源随便瞄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按下楼梯口的电灯,这时她惊奇的现自己的心肠居然如此之硬,一点都不为白天之事所动。果然,刚才的情绪并不是根本,只是引所有负面情绪的诱因而已。
想到这,她豁然开朗,有些“愉悦”的想,一个人的情感必须有一个释放的窗口,绝不能闷在肚子里。就好比她变身的事,看上去对她的心态没有任何影响,一个月了,也是有说有笑,不哭不闹,然而实际上却埋藏了祸根。
这次回家她将所有秘密都告诉了苏采薇,固然突然的释放引起了心态骤变,为摆在眼前的截然不同的未来感到迷茫,但长远来看,却有着极大好处。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八个字是涵盖了大智慧的至理名言。蛹里面丑陋的毛毛虫,如果想变成蝴蝶,就必须脱离安全而又温暖的巢穴,虽然离开了安适的环境,但却获得了新生。
苏源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不是毛毛虫,可现在这具光鲜的身体却也称得上蝴蝶了吧。
卫生间里响起一阵冲水的声音,苏源按部就班将使用过后的物件丢到废纸篓中,那鲜艳的红色,在灯光下明晃刺眼,令她不禁咽了口口水,转尔从包装中抽出一个新的,垫上。
事毕,推开门准备出去……
“呃……”迎头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定眼一看,是她的堂哥!
堂哥叫苏慕华,很不错的名字,有种淡淡的文人墨客的雅韵,清末的韩邦庆曾在《海上花列传》中说过:“那些封建旧文化培养出来的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置国事于不问,整天吃花酒,作艳诗。”似乎对文人墨客颇为不待见,但苏源觉得他说得不错,苏慕华这样的名字,也就好听一点而已。
记忆中,堂哥是一个很娇生惯养的人,什么也说他不得,在大伯家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苏慕华有些意外的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苏源,低头看到她手中抓着的一包东西,表情微微一变。
苏源也有些意外堂哥这个时候出来上厕所,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看,脸颊不由火烧一般。
自己变成女生在面对家人时已经非常尴尬,现在再加上手里的东西,变得更无脸见人了。
“咳咳!”苏慕华轻咳一声,朝旁边一站,将前方让了出来。
苏源嗯了一声,突然昂起头,挺了挺胸,若无其事地大摇大摆走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一米六七上下的身材渐显凹凸有致,衣衫半掩,灰暗的灯光下,即使是背影,也有一丝美女的姿态。
苏慕华看着“堂妹”走远的背影,心里不经意升起“堂弟变堂妹后似乎变得可爱了”的想法,嘴角随之爬上一抹淡笑。
摇摇头,回头走进卫生间开始释放,无意间瞥到废纸篓里那一抹鲜红的物品,表情随即异样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