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奈寂途只好唤魂,化点修为进去拉一拉。
&esp;&esp;忍严醒来后,并没有救助他门下弟子的意思,而是不露声色退入寂途的这个护阵中,眼睁睁看着他的师弟们在睡梦中,一个个被梦蝶巨浪席卷吞噬。
&esp;&esp;寂途微怔。在他看来,忍严完全有能力将缥缈宗的其余师弟们护进来,可他竟然选择了隐藏实力躲入他的护阵。
&esp;&esp;此时此刻一片混乱,好似除了寂途,没人注意到这种细节。
&esp;&esp;沈水柔嘤咛一声,似是要转醒。
&esp;&esp;寂途趁这个间隙望了眼苍黎那边的情形,这一看,倒是把性子淡薄的寂途给看愣了。
&esp;&esp;魔尊烧了那大茧,极其拉仇恨,梦蝶主要扑的就是他,所以那边战况尤为激烈。可苍黎看起来比那些梦蝶还要疯,而且招招都不留绝路,每一下都像与那些梦蝶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打完就要一同去死似的。
&esp;&esp;有意思的是,苍黎一边疯,还一边责骂让清,说她结界稀碎,废得不堪入目,连个沈湘都不如。笨手笨脚拖他后腿,他护住沈湘还要护她。
&esp;&esp;“沈湘是我夫人,你又是我的谁?你也敢如此废物来拖本座的后腿?”
&esp;&esp;让清生生给气哭了,虽然哭,也还在帮苍黎打下手,狼狈但倔强。
&esp;&esp;被梦蝶的邪祟之气侵蚀虚弱的沈湘成了那个劝架的,这种时候还讲道理:“苍黎,过分了些。让清她跟你一样,只会攻,守差一些。”
&esp;&esp;“无稽之谈!”寂途只听苍黎冷斥道,“本座可攻亦可守,她呢?守不行,攻也是废的,本座说她说的有错吗?她何必哭哭啼啼?!有本事让本座闭嘴!”
&esp;&esp;沈湘:“那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这里最厚脸皮的?攻守都不行,还要你们护着。”
&esp;&esp;“你不一样!”苍黎甩出祸水剑,火光映亮了他的双眸,他理所当然道,“你本就是个废物,你我她都知道,本座早有觉悟,知道打起来要如何护你,且你有自知之明,我说你废物你也不会否认。她呢?我说她废,她为什么哭?还不是她自己不想承认吗?”
&esp;&esp;沈湘:“苍黎,有一说一,你这说话的本事,好似长进了不少啊,文雅之词用得越来越多了。”
&esp;&esp;说罢,沈湘小声对让清道:“他没读过书,你不跟他一般见识。”
&esp;&esp;寂途忽然觉得,魔界这三个人,蛮有意思的。
&esp;&esp;只是他还没开口搭话,那烈焰中烧不透的人形虫茧突然荡出浩荡魔气,地宫轰然爆裂,又向下沉陷了数丈,落入一片无垠虚空中。
&esp;&esp;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沈湘。
&esp;&esp;她道:“此处……像个洞府?”
&esp;&esp;忍严刚要说,哪家洞府长成这样,余光却扫到了高高拔起的一扇门。
&esp;&esp;像个庙宇,空旷无人,幽静昏暗,庙内似乎有个东西,他的修为也探不出死活来,就觉得隐隐压着天灵盖,是个神秘又“厉害”的存在。
&esp;&esp;连寂途那个秃头和尚都惊讶了,他手握禅杖,先捏了个诀试探,却如泥菩萨沉海,被那庙宇吞掉,温温吞吞,也不凶狠,也不绵软,让人摸不清底细。
&esp;&esp;“这是何处?”沈水柔醒了过来,先跟着惊愣,而后清点了在场的人,已是两只手能数过来了。
&esp;&esp;少阳派不见一人,缥缈宗只剩忍严一个,而他们千山派也只剩下她、了梦、寂途与六劫,还有六劫的小师弟。
&esp;&esp;“沈湘呢?!”沈水柔先是一喜,这种情形之下,沈湘那种纸糊似的凡人废物,早死了吧?
&esp;&esp;寂途道:“夫人莫担忧。”
&esp;&esp;他手掌尖指向苍黎的方向。
&esp;&esp;苍黎搂着沈湘远远站在另一头,还在奚落让清修为差劲。
&esp;&esp;而沈水柔也看到了裹着苍黎的红色外衫,从他怀里钻出一个脑袋的沈湘。
&esp;&esp;沈水柔默然了许久。
&esp;&esp;她一时间有些失神,再回想起刚刚的梦,脸上的杀意险些没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