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冉龙盯着他看,面色沉着,随后又笑:“谢什么,你叫我一声哥,我自然得护着你不是。”
&esp;&esp;“外头下着雨,进来说话。”冉龙说着,彪子他们就准备把陈浮己扶进麻将馆里。
&esp;&esp;却没想到陈浮己压根不让他们扶,语气淡漠微弱:“不了龙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esp;&esp;没等陈浮己迈脚,冉龙那张长满褶的笑脸就垮了下来:“站着!你他妈是给脸不要脸呢,要不是老子帮你,你就会被打死知道不?”
&esp;&esp;陈浮己没说话,空气死寂。
&esp;&esp;早几年,冉龙就将陈浮己这个人给摸透了,死性子一个。
&esp;&esp;就算今儿真把他打死在这儿,只要他不认,就没法子继续。
&esp;&esp;就前些日子,陈浮己在吉山给冉龙赚了小几万之后,冉龙之后就联系过他,想让他赛黑车,陈浮己却想都没想,一口给他回绝了。
&esp;&esp;今儿碰到了,还想和他聊聊呢。
&esp;&esp;“陈浮己,你说你何苦呢,哥是看得起你,才让你跟着做事,挣个几千几万的都是小意思,总比你一直捡垃圾强吧。”
&esp;&esp;冉龙说完,身后的人就笑出声。
&esp;&esp;“不方便。”他轻轻说,整个人像个破碎的纸片,要被雨水敲打在地面一样,语气却丝毫都不畏惧今天冉龙可能会把他办了。
&esp;&esp;冉龙没了好脸色,隔了一会儿,才咬着牙骂:“陈浮己,你给老子记住今天,以后别他妈来求我!”
&esp;&esp;雨水呼啦啦地从他面上滑过,巷道那边依稀还能听到有关他不识抬举的骂声,外界的一切嘈杂声,渐渐消失在了麻将的碰撞声中,连雨声他都快要听不见了。
&esp;&esp;只剩下耳鸣声。
&esp;&esp;他弯下身子,从雨地里,捡起一张张破碎的卷面,装在那个袋子里。
&esp;&esp;直到手痛得快要麻掉,他才捡完。
&esp;&esp;脑海中依稀记得那天池沅对他说
&esp;&esp;---陈浮己,你要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陈浮己,再见”
&esp;&esp;那把黑色的雨伞,成为一块碎布和几支铁架,在地上,支离破碎。
&esp;&esp;他瘸着步子往回走,雨天的路上,没有特别多的行人。
&esp;&esp;偶尔碰上一两个家长带着孩子的,会连忙牵着孩子走开,边走边说:“以后长大了,可千万不能成这种烂街的混混,被打的好惨。”
&esp;&esp;他却充耳不闻,一直漫无目的地在雨天行走着。
&esp;&esp;陈浮己脸上挂了彩,身上也有不少伤口,没去医院,就去了一家药店随便用碘伏抹了抹。
&esp;&esp;当天晚上,他也没回家,怕老头看到了要担心,于是就在胖子店里睡了一晚。
&esp;&esp;或许是因为淋了雨,也可能是因为挨了一顿毒打,他发了烧,温度不算太高,只是脑子一直浑浑噩噩的,不太清醒。
&esp;&esp;就这样一直睡,睡到汪东洋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
&esp;&esp;陈浮己才迷迷糊糊地起来,想起今天是汪东洋的生日。
&esp;&esp;也是某人在雾城待的最后一天。
&esp;&esp;他颓靡废气地从床上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汪东洋那儿。
&esp;&esp;外头天已经黑了,陈浮己打的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