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说,“恩惠,你这样很不道德。”
而她只能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来就知道。”为了这份爱情,即使不道德又能如何呢?
飞机在机场的跑道上起飞,她望着窗外的景物,难过得哭了。
苏凌君知道这一次,再也不会回来,她要将自己放逐到更远的地方,连自己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家了。
再看一眼窗外的景物,她与他告别,与这个城市告别,与曾有过的家告别。
她记得那天她在教堂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了,直到街上霓虹亮起。
她坐上公交,双层的,从城市的这头绕到那头,然后下车,再换一辆,继续跟着那些人来人往的人穿梭。
直到公车停止营运,而她仍然不知该去往哪里。
她最终回到了上上城的屋子,她知道孟焕不会在。
在黑暗中穿行,心安理得的上床,睁着眼睛到天亮。
收拾那些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打开门前再回头看了一眼,满满的心酸涌到了胸口、然后是喉头……
冰箱上贴着字条:“带着钥匙,因为这是你永远的落脚点,即使没有我。”
他写的,他恨死她了,可是仍然买了这个房子,仍然想要告诉她,这是她的家,即使她走再远,也必须该回来。
她这样的人,值得谁爱呢?连她自己都不曾心疼过自己,她从来就想要更多的疼痛麻痹自己的神经。
结束了,结束了,她的生命只是这么轻。
她知道,也许,某一天,她会死在非洲的草原,会被动物无情的叼走。
更或许悄无声息地死在异国的客舍里,没有人会知道她是谁,而她的灵魂会上天,她会祈祷那些曾经爱过她的人平安,健康。
她会祝福孟焕有更好的生活。
她知道,其实她一点都不重要的,也从来就不重要。
可是,她仍然流泪,她想起孟焕离去时悲伤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深深的伤害了他。
可是,别无选择是不是?
如果可以,她宁愿就她自己,不愿遇见何越,也没遇见孟焕。
孤独,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寂寞,也没那么悲凉。
她,从小就习惯了。
她肆无忌惮的流泪,旁边的四五岁左右的女孩递过来纸巾,她没有接。
她没有听懂女孩说的话,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她不敢去看。
她知道自己此刻很狼狈,她只能将脸埋在手掌里,深深的,肩膀在颤抖。
飞机到达香港后,转机去往台湾,她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她知道从此,就她自己了,所以不会再有眼泪,也不会给别人带去悲伤。
上机后,仍然是靠窗的位置。
很久很久之后,她听见有人似乎在对她说话,很甜美很轻柔的声音。